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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氏討了個沒趣,悶悶地將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裡頭陸老太爺正抑揚頓挫,鏗鏘有力地訓誡陸經三弟兄要知榮知恥,勤奮好學,不要丟了家裡的臉面云云。
林謹容不想進去裝死人,就坐在那裡捧了茶慢慢地吃,將眼看著窗外,此時夜色初臨,天空藍中帶紫,滿天雲彩變幻,天邊幾顆寒星閃爍,廊下茉莉花雪白可愛,幽然芬芳,竟讓她在喧囂中品出了幾分安寧靜美來。
呂氏洗手洗到面板髮白髮皺,實在熬不過,也只好走到她對面坐下,捧了茶吃,二人相對無言。浩郎走來,徑直就朝著林謹容去了,趴在她的膝蓋上,把玩著她腰間的玉環,好奇地偏著頭隨她往外看:“二嬸嬸,你看什麼?”
林謹容先不答,笑看了呂氏一眼。呂氏攥緊了帕子,正準備把浩郎拖過去,就見林謹容輕輕摸了摸浩郎的頭,十分溫柔地道:“嬸嬸在看外頭的雲彩和星星。”
浩郎又往她懷裡擠了擠,將手指了那星星,嬌憨地笑道:“是那個麼?”
林謹容含笑點頭:“是,浩郎會數數了麼?你數數有幾顆?數對了有糖吃。”
浩郎果真要數,呂氏忍不住,一把將浩郎拖了過去,板著臉罵道:“你纏二嬸嬸做什麼?”見浩郎要癟嘴,立刻將他塞給乳孃,疾言厲色地道:“帶二少爺回去教教他規矩”
她做得太明顯,休要說荔枝等人氣不過,就是素心也都覺著看不過去。林謹容也不見生氣,微微一笑:“大嫂你這樣待孩子有些不妥。”
呂氏猶如被針尖戳了一下,帶了幾分尖刻,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我倒是要洗耳恭聽二弟妹有何高見?”
林謹容平靜自若地道:“我沒教養過孩兒,在大嫂面前說這些是班門弄斧,不過我常聽人言,言傳身教勝過棍棒斥罵。”言罷翩然起身入內。
呂氏抿緊了唇,盯著桌面一動不動。
陸老太爺有些心力交瘁,很快就打發眾人盡數散了。林謹容與陸緘要送林玉珍回房,二房式微,陸雲出山,林玉珍心情特好,聽說林謹容還沒吃飯,便體貼地放了她回去。夫妻二人踏著暮光,順著園子裡的青石板路且行且停,陸緘笑道:“聽說你今日與五弟擊掌為誓了?”
林謹容敏感地掃了桂圓一眼,笑道:“是,你如何得知?”
陸緘笑道:“他後來去聽雪閣尋了我,聽他說的。”一面說,一面將林謹容的手握住,探詢地道:“你將來是想要他做什麼?”
林謹容聽說是陸綸自己說的,那根緊繃的弦就鬆了一半,因笑道:“他約莫是知道那事兒了,自個兒向我承諾,道是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只管開口。我想這事兒與他又有何干?為了讓他心裡舒坦些,特意如此罷了。”
陸緘點點頭:“他心思純善,猶如璞玉,實不多見。”
林謹容微微一笑:“是,非但如此,他還有一顆童心,和他在一起不知不覺就要輕鬆許多。所以陸繕和慎之都愛和他一處玩,祖父也偏愛他。”
陸緘看了看她,低低應了聲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緊,這一夜,他比往日更加熱情。
次日清晨,林謹容與陸緘起了個大早,準備去送這三兄弟出門。才剛盥洗完畢,櫻桃就進來道:“昨兒夜裡五爺和二太太鬧了一場,捱了二老爺一耳光,聽說二太太給氣得病了,半夜請大夫呢。”
林謹容和陸緘對視一眼,都知道陸綸為的什麼鬧,又為的什麼捱打,但知道也只是知道,就連替陸緘排解也是不能的。果然宋氏藉口身上不舒服沒有出面,送行的只有陸建中與陸紹,塗氏哭得要死要活,彷彿生離死別一般,陸三老爺勸也勸不住。
陸綸眼裡滿是血絲,一臉的戾氣,脾氣自然也是不好的,見塗氏這樣的哭,便略帶嘲諷地對著陸繕笑:“男子漢,你忘了昨夜祖父同你說的話了?”
陸繕微紅了臉,不高興地道:“我出去長見識,學本領,將來指不定還能考個功名回家光宗耀祖,娘應該高興才是,不知娘哭個什麼?不知道這樣不吉麼?”
塗氏不由愣住,再一轉眼,陸繕已經上了馬車,人縮在車裡,再不肯冒頭了。陸雲乃勸道:“三嬸孃,不要哭了,這是喜事。太明府離此並不算遠,您什麼時候若想六弟,便可去瞧他,容易得很。”
塗氏方才住了,拉著陸雲不停地誇讚她體貼周到。林謹容懶得看塗氏這老掉牙,卻總是樂此不疲上演的戲碼,見陸緘走了便也跟著折身自去做事。
自此日起,宋氏稱病,呂氏照舊還管廚房,採買、人事等事都移交至林謹容手中,又由陸雲協助,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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