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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慌不忙地道:“自前年築壩開始,我便想,突然增加這些地該怎麼種,某日和一個家在外地的同窗說起,他說他們家鄉都用這個。我央他畫圖,他說他不成,等他回去以後再設法給我弄來。只可惜他家離得太遠,這圖紙前幾日才託人送到。你拿去讓匠人學了做,休要說咱們家,就是整個平洲的耕牛都不用犯愁了。”
林謹容愛不釋手地拿著那圖左看右看,她很想把這東西做出來賣,那該是多大一筆收入?這樣節省人力物力的東西,她就不信這些人不想要。
陸緘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了她許久,突然道:“你若是想要,就給你了,你可以便宜處置。這圖我並不是白拿來的。”
林謹容猶豫片刻,終是將圖紙還他:“你拿去給祖父罷。”
“你不要?”陸緘的唇角慢慢翹起來:“若是你不要,我便複製了圖,再做幾個出來送給親戚好友,讓大家都學著做,學著用。”
這便是不要錢的意思。林謹容忍不住潑他的冷水:“祖父我不知道,但我猜二叔父一定會說你書生意氣。”她不賺這錢,是因為她覺得不妥當,不願意,但不意味著人人都和她一樣想。陸老太爺興許不會賺這錢,更多會為陸家和陸緘的名聲考慮,但以她對陸建中的瞭解,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絕好的賺錢機會的,哪怕是隻能賺一次呢,那也是錢。說陸緘書生意氣都是輕的,只怕還要說他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陸緘默了片刻,語氣堅定地道:“這是我弄來的,想怎麼處置,我說了算。”
在這件事上他們的觀點是一樣的,林謹容也就不再勸,轉而道:“這次給茶肆做活兒的幾個木匠還不錯,你可以找他們試試看。”
陸緘便取了墨錠和清水準備研墨:“還是要先和祖父說一聲的。我趁著這會兒的功夫複製幾幅圖出來,若是便宜,明日就可以給岳家一套圖。”
林謹容綰了袖子,去接他手裡的墨錠:“我來研墨。”
陸緘也就把墨錠交給她,自鋪了紙,取了紫毫筆,開始畫圖,狀似漫不經心地道:“我打聽過了,那鹽鹼地需得精耕細作才是。水退去半個月左右,要讓人深耕一遍,曬曬,再耙耙,千萬別讓它板結,不然會返鹽。明年種水稻倒也罷了,但今年頭一年種高粱,恐怕出苗有些難。”
林謹容忙道:“那該怎麼辦才好?”
陸緘停下筆,看著她道:“切記播種以前先泡泡種子,多撒些種子也就是了。”
結合上一世的事情,林謹容曉得他對此應是瞭解得足夠透徹的,便認真記下不提。忽聽荔枝輕輕敲了敲門:“奶奶?三老爺有事,使人過來找二爺。”
這當口,哪裡會是什麼陸三老爺要尋陸緘?分明是塗氏要找陸緘,說的事情也不會是別的,定是要讓陸緘去替她在老太爺面前說好話,好讓她分樁實事來管管。
林謹容真的覺得塗氏很沒有眼色,很沉不住氣,但她實在也管不著,便看向陸緘,陸緘提高聲音道:“就說我歇了。”
他這是故意說給外頭的人聽的,林謹容想了想,勸道:“還是聽聽是什麼事吧。萬一是有急事呢?”
陸緘盯了她一眼。
林謹容笑笑,也就不再勸,繼續研她的墨,陸緘繼續畫他的畫。才畫了幾筆,外頭傳來低低的央求聲:“荔枝姐姐,求您去和二爺說說罷,三老爺有些不舒服。”
林謹容挑了挑眉,先是有事兒,這會兒又變成不舒服了。親爹不舒服,讓人來叫都不肯上門,那可真是不妥了。
陸緘突然站起身來,拉開門走出去,看也不看站在廊下的那小丫頭,淡淡地道:“荔枝,你取了燈籠領她去外頭和二門處的婆子說,三老爺不舒服,讓她們趕緊傳話去外頭,讓人去請大夫。”
第205章 絞羅
林謹容從陸緘身後看出去,只見塗氏房裡的小丫頭月兒縮頭縮脖地站在廊下,膽怯地看過來,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那樣子不說像塗氏,也算是深得塗氏的真傳。
荔枝真是討厭透了三房的人,才一聽陸緘如此說,立刻就讓櫻桃去點燈籠,叫了豆兒作陪,含著笑去拉月兒的手:“月兒,速速隨我一起去,誤了大事不好。”
月兒左右為難,待還要再說兩句,陸緘已經回了房,把門緊緊閉上了。荔枝不屈不撓地勸她:“走罷,你先前來的時候也不把話說清楚,這會兒才說,已然耽擱了不少時辰,不著緊些,回去後一定挨罰的。”
豆兒也跟上前來,與荔枝一左一右,親親熱熱地挽了月兒的胳膊把人強送了出去。
聽見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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