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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陸三太太挖心挖肝的疼,哭鬧了幾場,到底胳膊擰不過大腿,只得眼淚汪汪地看著長子改口叫自己做了嬸孃。而陸緘呢,說到底不過一個小孩子,問誰也不會問他的意見。
二房百般討好算計卻落了空,恨得牙癢癢,百般嫉恨生氣卻無機會。林玉珍搶了人家最出色的兒子心裡也不安,索性帶了繼子和女兒一溜煙地跟著陸建新跑到江南去,打算隔絕了三房和陸緘的關係,專心專意的培養感情。陸緘很爭氣,讀書有悟性,又刻苦認真,做事得體大方,對養父母孝順聽話,對妹妹體貼關心,林玉珍再挑剔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來。只是他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沉默寡言,若非必要,一整天都說不上幾句話。
搶來的就是搶來的,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不管陸緘表現得再好,陸建新也從未放棄過要生個親骨肉的想法,他空閒之餘就是不停地找和試各式各樣生子的方子,辛勤地在妾室身上耕耘;而林玉珍年歲越大,越是不安,總擔心這陸緘表現得這樣好,卻又這樣沉默寡言,是不是其實心裡不滿啊?這般心思深沉的一個人,將來怕是難得把握,思來想去,唯有在孃家精挑細選一個侄女兒配給陸緘,姑侄一起,幫著她栓牢陸緘才是正理。於是才有了今日拉著林謹容細細相看這一遭,而在這之前,她已是相看過另外三個適齡的侄女一番了。這關係到她後半生的生活,由不得她不仔細。
從前林謹容是不知曉實情,只覺著這個風光傲慢的姑母待她十分客氣,才會往林玉珍面前湊。此刻她已是經歷過一回,曉得她這位姑母只是需要的時候才認得她們是姑侄,不需要的時候她還不如一個外人可信,故而自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林玉珍卻不放過林謹容,一手拉住了她,一手牽住了林慎之,笑道:“多年未見,姑母好歹也是回一趟孃家,給侄兒侄女們都捎帶了一份禮,已是交付下去,你回房就能見著了。”
林謹容只得拉著林慎之又謝了一遍。
“自家骨肉,客氣什麼?”林玉珍又笑道:“阿雲,過來見過你的四表姐和七表弟。”
陸雲剛才在一旁眨巴了眼睛盯著林謹容看,聽到母親的吩咐方笑嘻嘻地站起身來,親親熱熱地對著林謹容姐弟倆行禮:“四姐姐是小時候見過的,七弟卻是不曾見過。”
“一晃眼三妹妹都長這麼大了。”林謹容頗有幾分如夢似幻的感覺。陸雲卻似一隻歡快的黃鸝鳥,嘰嘰喳喳說個不休。林玉珍則把林慎之拉入懷中,拿了糕點逗他說話。
陶氏領著吳氏與屋裡眾人分別見了禮,入座坐定了,這才看到這邊的情形,不由十分納罕,林玉珍與自己從前就是彼此十分看不慣的,這番怎會待林謹容姐弟這般親熱?又想著,自己之前那般冷淡地對林玉珍,竟也不見她著惱,這是為何?不期然地,她想起林陸兩家那約定來,自有幾分計較。陸緘雖然不錯,看似也是個前程遠大的,但始終不是親生,林玉珍又不是個好相與的,這中間的關係複雜了去,倘若囡囡嫁過去,那便是要兩頭受氣,實不是良配。
正自想著,就見大女兒林謹音靠了過來,低聲道:“娘,姑母說我年歲最長,明年又要出閣,給了我一對鑲貓睛石的金條脫做見面禮,東西是好東西。我適才打聽過了,聽說餘下幾個妹妹的都是一對赤金腕釧,幾個哥哥弟弟的都是一把高麗銀泥畫擢扇。”
陶氏微微一哂;倒沒想到這昔年的冤家對頭此番如此大方,自己早前備下的那見面禮倒是拿不出手了,正暗忖著該回贈什麼禮才妥,就見陸雲拉著林謹容朝自己走了過來。
“外甥女給三舅母請安。”陸雲一雙黑溜溜的眸子往陶氏一瞧,笑嘻嘻地道:“本來早前就要給三舅母行禮問好的,只是三舅母不得閒,不敢打擾。”
其實是陶氏沒給她機會。
“好孩子,一路舟車勞頓,可還禁受得住?”陶氏一笑,她是個硬氣的,受了林玉珍的重禮,自不會寒酸薄了自家面子,當下就把自家戴著的一對金鑲玉約臂取下,給陸雲戴上作了見面禮,又吩咐林謹容、林謹音姐妹倆好生招待陸雲。
“我們走一氣歇一氣,路上凡事都有哥哥打理,不累。”陸雲見那約臂金不細,金是足金,玉是好玉,這禮不輕,當下笑得越發燦爛,待林謹容和林謹音也多了幾分親暱之意。林謹容四處張望,到處尋找自己的三個堂妹。前世她們想嫁陸緘想得發瘋,最後沒成還恨的恨,酸的酸,非常不待見她。此刻她真盼著她們趕緊出現,團團圍上這陸家母女,她好脫身。
怎奈她的眼睛在這屋裡轉了個遍,也不見那三個堂妹,不由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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