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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叫長輩知道,我們都要挨罰!”
陶鳳棠羞得耳朵根都紅了,拱手作禮低聲央求:“不過一對水晶釵而已,是我這次跑榷場自己賺的錢買的。將來哥哥有多的錢了,再給你和七弟買更好的。”
林謹容狡黠地笑著:“大表哥!我這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的,你可得記著,你欠我一個大人情!別到時候我求你,你又推三阻四的!”明年是舅母吳氏的四十整生,怎麼也得想法子跑去清州一趟,再混著去看看那榷場是怎麼回事。
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出格的事情求自己的?無非是吃和玩,陶鳳棠雖不以為意,卻逗著小表妹討價還價:“我不是才聽你的幫了小七弟麼?怎麼又欠你人情了?”
林謹容搶白他道:“那不是你七弟呀?你幫我?哼哼!大表哥!”
“是,也是我小七弟。”陶鳳棠失笑:“半年不見,牙尖嘴利!罷了,我離開太久不好,這就走了,莫忘了我和你說的事情!”
“知道了!我就是忘了我自己也不會忘了大表哥你的事情!”林謹容與陶鳳棠揮了揮手,目送他進了樓。
有涼風從耳畔吹過,竹林嘩嘩作響,不遠處戲臺上的樂曲聲,伶人的吟唱聲,看戲樓裡的笑聲,由遠及近地縈繞而來,林謹容駐足靜聽,臉上一派沉靜。看看,她並不是笨蛋,只要想去做,膽子大一點,她也能做到的……她這輩子一定要掙很多很多的錢,她要做被人求被人依靠的那個人,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求人靠人的那個人,事事不得自由自主。也許過程會很艱辛,很漫長,但她總是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標。
荔枝見她站著不動,也不催她,就停在她身後靜靜立了,垂眼看著林謹容的腳。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興起來的,大家女子流行把腳裹得纖直,名曰“快上馬”,要的就是一個纖直好看,林家的姑娘們自然也未能免俗,四姑娘就有一雙很漂亮的腳。可不知怎麼回事,姑娘腳上這雙鞋,本是月前才為了今日的宴席做好的,今日第一次上腳,她瞧著寬處竟似就有些緊了。要說人長大了,腳也會跟著長大,可一個月的功夫就這樣,是有些蹊蹺了。荔枝拿不定主意,該不該把這事兒告訴桂嬤嬤。
主僕各懷心事都在發呆,桂圓氣急敗壞地從後頭跑上前來道:“我的好姑娘,虧您還有閒心在這裡慢慢地磨!可知太太為了您和七少爺受了多大的委屈!”然後就去扯林謹容的袖子:“走,也讓他們看看您受了多大的委屈,七少爺呢?”
林謹容冷冷掃了桂圓一眼,把她抓著自己袖子的手一摔,淡淡地道:“咋咋呼呼,抓抓扯扯的,越發沒有規矩了!你是想讓人瞧見了,討罰呢?是我娘讓你來尋我的?”林謹音叫她別往上頭去,桂圓卻跑來扯她,這是要做什麼?
桂圓根本沒注意到林謹容眼裡的不悅,只傻乎乎地道:“不是啊,是大太太叫奴婢來的。三太太給老太太叫去了,必然是要挨罰的,您是不知道六姑娘、七姑娘是怎麼編排您的,您趕緊去把事實說清楚呀,去晚了怕是大事不好。”
這樣的場合,老太太那樣愛面子的人又能鬧到什麼地步去?再說了,不是還有林謹音和舅母在麼?自家孃的那個脾氣,吃了虧還不大鬧起來?她站在樓下這麼久,一直就靜悄悄的,哪會有什麼大事?就算是事後,不是也還有老太爺坐鎮麼?林謹容翹了翹唇角,大伯母真是閒得發慌了,隨便抓到一個人就想當槍使,好替她去刺刺二房,也是自己經歷了那一遭看透了許多事情,否則不是不問青紅皂白就往樓上衝去了麼?
桂圓見林謹容站著似笑非笑地不動彈,又急又疑惑:“姑娘?”
林謹容伸手捂著嘴,優雅地打了個呵欠:“累了,我換身衣服躺躺去。你去回大太太的話,就說我身體不適,支撐不住了,謝她的好意。”言罷丟了桂圓,自往自家院子的方向去了。
自己長這麼大,何曾在四姑娘這裡受過這種委屈?桂圓眼看著荔枝寸步不離地緊跟了林謹容去,只丟了自己一人站在這裡,不由委屈得眼睛都紅了。立了片刻,才往樓上去回大太太的話,探聽其他訊息不提。
林謹容回了房,由荔枝伺候著重新換了一套半舊的翡翠色襦裙,然後往榻上坐了,伸著腳讓荔枝換房裡穿的軟鞋。
荔枝取了雙大紅色繡白梅的軟緞鞋出來,往林謹容面前蹲了,將手脫去她腳上那雙寶藍色繡玉蘭的緞子硬底鞋,手摸到林謹容的腳,情不自禁就用手指卡了一卡寬度——果然是有些不同了。她自小貼身服侍姑娘,就連姑娘身上哪裡有顆痣,她都是知曉的,這些微變化,她再清楚不過,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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