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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之間,也是盛行得很。文雅之人,莫不以自己有一手好茶技而驕傲,陸雲若是真的能技驚四座,很快就能在平洲計程車子間出名了。
只聽陸雲謙虛推辭:“哎呀,我雖然會一點,但難登大雅之堂,不行的,還是不要讓我當眾丟醜了吧?”
林五便道:“雲妹妹,你還謙虛什麼?來吧,來吧,姐妹們難得有機會一聚,讓我們瞧瞧?”
林七記仇,自上次陸綸罵她死女人,陸雲跟著笑話她,禁足出來之後發現陸雲與林五走得極近,還在林老太面前擠佔了她的一席之地後,她就討厭上了陸雲和林五,看她們什麼都不順眼。因此便鄙夷地撞了撞林六的胳膊,小聲道:“真沒趣,又在拍馬屁。就她什麼都最知道。不就是分個茶麼?還是名師指點過的,四姐也沒見什麼名師指點,不照樣能分?故弄玄虛。”
林六要奸一些,忙掐掐她的胳膊,小聲道:“快別說了。”
“算了,看不慣我就不看,行了麼?”林七就撅了嘴低頭剝香瓜子,不再言語。
林謹容的睫毛顫了顫,抬眼插話道:“雲表妹,難得姐妹們都有雅興,你就勉為其難,讓我們一飽眼福好了。”
陸雲還要再推上一推,林五已然起身走到林玉珍面前笑道:“姑母,我們聽說雲表妹會江南的分茶之技,想看一看,嘗一嘗。可她害羞,硬是不肯,姑母,您發句話,讓她別躲懶!”
林五這樣的人才正是林玉珍這會兒最需要的,林玉珍當下就笑彎了眉眼,偏要假意謙虛:“她會什麼?別讓她丟我的臉了。”
此話一出,楊氏和宋氏都紛紛勸道:“讓我們也開開眼界唄。這樣小氣地把自家閨女的好處掩藏著,是怕我們和你搶女兒還是怎麼地?”
林玉珍便掩口而笑:“你們這些貧嘴的,說得我忒小氣。好吧,小孩子的玩意兒,當不得真,可不興笑話她。”
眾人都道:“怎會笑她?我們自己就不是什麼精通的,無非就是看個熱鬧,飽飽口福而已。”
陸雲起身,正了正鬢髮,理了理自家那條耀眼貴重的灑金榴花裙,又撫了撫裙邊垂著的潔白無瑕的羊脂玉環佩,含著笑給眾人行禮:“我技藝不精,就是給各位伯母嬸孃、姐妹們湊個趣兒,不當之處還請不要笑話我。”
眾人都笑道:“誰能笑話你,只管放開了手腳。”
紅花還須綠葉扶,陸雲一人就算是分出一朵花來,沒有陪襯的也顯不出她的好,反而顯得太明顯。林玉珍掃了眾人一眼,道:“其他孩子們也一併玩玩。我們來作評判,誰的水痕最先露了就是輸。既是鬥茶,不能沒有彩頭,我便出頭上這枝水精雙蓮花釵子。”言畢果真從頭上拔下一枝水精雙蓮花釵子來,那釵子雕工精細,晶瑩通透,不是俗物,少說也要值幾萬錢。她如此大手筆,顯然對陸雲的分茶之技信心十足。
那知州夫人宋氏本是京城人氏,見多識廣,聞言便從頭上拔了一枝紫金鳳頭銜珠釵,豪爽地往面前的茶床上放了,道:“我便出這枝紫金鳳頭釵,這釵雖不值什麼錢,卻是京中唐家金銀鋪的老匠人出的。就當是個新鮮玩意兒,給姑娘們玩玩。”
楊氏也笑,將頭上一枝瑩潤的玉燕釵取下,輕輕道:“我也湊個趣。”
其他陪坐的女眷們便也紛紛解囊,東西多寡不一,都是些精緻的小玩意兒。
女孩子們一個看著一個,就是沒有人主動出頭。林謹容半點不操心,林玉珍早就安排妥當的,怎會出意外?片刻後,就有陸家偏支一個叫陸揚兒的女孩子從一旁起身笑道:“我閒時也愛玩一玩,不如我來湊這個趣。”
林謹容便輕輕捅了捅楊茉:“你也分得好茶,不去試試?”當年楊茉也是與陸雲鬥茶的人之一,但她們都不是陸雲的對手。
楊茉受家風影響,同樣自詡是個雅人,且那裡頭還有自家姑母的一根頭釵在裡面,不該白白便宜了外人。因而她早就躍躍欲試,就算是林謹容不勸她,她也要去,只是此刻林謹容這樣勸她,推她出去,她的出場就顯得順理成章,而非是刻意與人爭強出風頭。投桃報李,她便也邀請林謹容:“我記得你也愛好此道,我們一起去?”
從前林謹容因著自家父母的關係,自來謹言慎行,就怕惹禍上身,在這種場合幾乎都是悄無聲息地坐在一旁做看客,所以當年她即便自信陸雲非是她的對手,卻也不曾招人嫌去參與。可這一次麼,她卻是存了不良之心,有心砸陸雲的場子,要叫林玉珍和陸雲恨上她的。當下便垂了頭低笑道:“江南雅士多,雲表妹從江南來,見識寬廣,又是名家指點過的,我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