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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雷麼）。

就在我和伊藤靜深一句淺一句閒聊時，一個小姑娘手裡拿著相機找人幫忙，一口不太流利的日語夾雜著北京腔，邊說邊比劃著：拍照，*、助けてくれますか（承蒙能幫我拍照嗎）？

都是中國人，就說普通話吧。我微笑著接過照相機。

您也是中國人？

是的，我是江蘇來的。

我是大連的。我們剛來留學不到兩個月。小姑娘說著，指了指一起來的同伴。

您在日本工作嗎？她接著問。

不是，我是來旅遊的。

多少年前，曾經流行過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浙江人，有生意的地方就有溫州人。現在看來，不光是浙江人，上海、江蘇、遼寧、山東、黑龍江人到處都是。

老D慧眼獨具，他專門看女人。他說經過這一兩天的觀察，中國女人和日本女人看一眼就能分辯出來。不到日本不知道，還是咱們中國女人漂亮，你看人群裡稍微有些姿色的，只要一說話，保準不是WATASHIWA。

從清水寺回來，我們沒有直接回賓館，而是去了京都另一個世界文化遺產所在地祗園。打著雨傘，在長谷川先生的帶領下，我們一行人走在祗園古樸的大街上，鱗次櫛比的房子古色古香，讓人目不暇接，彷彿時間一下子回到了古代的日本。

長谷川先生引著我們進了一戶細格子窗的茶館。館主好像跟長谷川先生很熟，落座後，對長谷川先生說您來了尊貴的客人，今晚特意為您準備了才貌雙全的藝妓，一會就到。當我告訴老D和蔡哥今晚有藝妓表演時，蔡哥使勁嚥了口唾沫。

愛上日本扇子（62）

62．

祗園是京都著名的花柳街，藝妓們出沒的地方。藝妓20歲之前叫舞妓，20歲之後才稱藝妓。除了貌美，「躾」（修養）也好，知書達禮，尤擅歌舞琴瑟，我忽然又想到了日本人創造的這個漢字。藝妓妝濃，最顯著特點就是用白色顏料塗滿臉部和頸項，給人看起來猶如雕飾華美的人偶一般，許多男人不是拜倒在藝妓的石榴裙下，而是被那雪白的脖頸所迷倒。藝妓們不需要站街招徠顧客，大多呆在茶屋裡，有客人預約才出門。據說藝妓賣唱不賣淫，但可以獻身給有錢人當二奶。

過了大約20多分鐘，館主推開障子（屏風），一名藝妓提著三味線琴箱細步走了進來，全場人都被藝妓的美貌驚呆了，伊藤靜小聲對我說她也是第一次看藝妓表演。我從來沒聽過三味線的演奏，當藝妓準備就緒後，瞬間，那悠遠、抑揚頓挫的琴音一下子就把我拽到夏威夷那天藍藍、水藍藍的海洋深處，隨著琴音的撥動，又彷彿打馬路過呼倫貝爾一望無際的草原，微風過處，一隱一現的成群牛羊蹦跳在視線裡。

席間，藝妓給我們斟了幾次酒，蔡哥和老D像見到七仙女一樣激動得手有些發顫。這樣的畫面或許只有在日本電影或電視劇裡才能見到，蔡哥和老D興奮得有些得意忘形，把自己當成男演員了。

長谷川先生介紹說每年7月1日，京都都要舉辦為期一個月的祗園祭，各種各樣的山車沿街巡遊，笛子、太鼓齊奏，加上舞妓們精湛的表演是京都一道靚麗的風景，堪稱是移動的世博會。以後有機會，將邀請我們來體驗一下不一樣的京都。

伊藤靜明天上班，晚上要坐電車回大阪。與長谷川先生告別後，駕駛員先把我們送到賓館，然後我陪著伊藤靜來到了「京都駅」。夜晚的京都站人流熙熙攘攘，但寬敞的候車大廳裡卻並不嘈雜。伊藤靜買好票，準備走向檢票口，我一把拉住了她。

ちょっと抱いても構いませんか（稍微擁抱一下你不會介意吧）？我試探著問。

え（唉）？伊藤靜非常吃驚，臉刷地紅了，但她沒有拒絕我，而是把我拽到一個屏風後，我順勢和她擁抱在一起，我注意到她的兩隻手主動將我的腰輕輕地圍了一下。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相隔不到一個月，我和伊藤靜的離別場面上演了兩次，一次是浦東機場，一次是今晚的京都站。我的心潮溼起來。就在伊藤靜透過軋機後，我見她手裡揚著一樣東西向我招手，我跑上前接過來一看，是一封信。信封上寫著：大好きな智木へ（致我非常喜歡的智木）。

我沒有馬上拆開信來看，我怕稍不留神伊藤靜就從我視線裡消失。我一直目送她踏上自動扶梯，隨著人流漸行漸遠，伊藤靜不停地向我揮手示意。因為有軋機擋著，我進不了候車區，我就在大堂裡跑著，不斷捕捉她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了，我才黯然地走出「京都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