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部分(第1/4 頁)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在我們側面的的山坡上,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那應當是一道反光,快速地一閃,很快就消失了。我朝那邊看了看,沒發現什麼。我就沒動什麼腦子,以為那只是隨便一個什麼反光的東西偶爾閃了一下而已,我扭頭看看班長,他沒發現那道光,這時候山下的恐怖分子已經完全暴露在火力下了,我還是沒多想,就沉默了。
班長還是發出了攻擊的命令。
我們一個班十二個人佔據有利地形,那十幾個恐怖分子一點還擊的能力都沒有,戰鬥一共持續了不到三分鐘時間。下面的恐怖分子就全部交代了!
就在這個時候,槍響了!是蘇制svd狙擊步槍的聲音!我親眼看見隱蔽在樹叢裡的班長一個趔趄,被子彈撞翻了出去。
子彈是從側面打過來的,距離不到100,這樣的距離擊中班長的頭部,班長整個腦袋都碎了。我當時真蒙了!手裡的槍朝著那狙擊步槍的方向就是一陣掃射。這時候,戰友們也都過來了,我們朝著那個方向猛衝了過去,從側面的樹林裡,一下子逃出來六個恐怖分子!我們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將他們全部擊斃。
衝上去的時候,我們發現了躺在地上的那各恐怖分子狙擊手,他被我打中了三槍,兩槍在肩膀上,致命的一槍在肺部。可是我們衝上去的時候,他還沒嚥氣——至今,我還記得那張醜陋的臉,他掙扎著,獰笑著跟我說:“傻瓜!我還以為你發現了我呢!我的瞄準鏡閃著你的眼睛了!我本來是要幹掉你的,可惜,這破槍有誤差。”
就這樣,我的班長被一支有誤差的槍打死了!那槍本來是瞄準了我的腦袋,卻因為偏了準頭,打在了我側面兩米處的班長的腦袋上。
事情出了以後,我整個人都崩潰了。假如我當時動動腦子,勸班長不要輕舉妄動,而是跟總部核實一下情報,假如我當時見到那反光的時候肯思索一下:這原始森林裡,怎麼可能有什麼反光的東西呢?我想了好多個假如,但是都沒用,班長犧牲了。在戰後的全體軍人大會總評會上,隊長還是豪不留情地批評了班長的草率行動。一個犧牲的人,依然被批評得一無是處。這就是我們的部隊,也是我們那位隊長的風格。戰友犧牲了,他會傷心,但是卻絕對不會對部下的錯誤無動於衷。
我當時快崩潰了,我站起來,把事情的真相全部講了出來,我告訴隊長,我早發現了那道怪異的反光,可是我並沒有想到那是恐怖分子的狙擊槍,我說,所有的責任都在我,請求大隊給我處分,槍斃我我也認了。
大隊長站起來,看著我,說了一句讓我一生難忘的話:在這支部隊裡,犯了錯誤依然活著回來的兄弟,不多。
再後來。大隊長就怒到了極點。他當著全隊人地面把我叫到他地面前。毫不留情地給了我兩個耳光。打得我滿臉是血。他罵我。罵我笨蛋。罵我是一頭光吃飯不幹活地豬。他把他所能想到地最侮辱人地語言全都罵了我。我被他罵得無地自容。恨不得一頭撞死。我從來就沒見過有這樣地隊長。這麼瘋狂地隊長。”
趙飛虎講到這裡。對那位隊長似乎並沒有任何地怨恨。相反。鍾國龍和陳利華從他地目光裡分明看出了無限地感激。是對那個隊長地感激。這可真是個奇怪地隊長。鍾國龍總感覺那隊長不像是個隊長。倒像是位兄長。是位父親。他自己也很奇怪自己地這個想法。可是他確實是這樣想了。能這麼做地隊長。鍾國龍沒遇見過。
“後來呢?處分你了嗎?”鍾國龍好奇地問。排長犯了這麼大
。處分、退隊。勸復。似乎都有可能。
趙飛虎笑了笑。繼續說道:
“散會後。大隊長把我單獨叫到他地辦公室。他給我解釋了他地話。他說。像我們這樣地部隊。是真地不允許犯任何錯誤地。因為我們在戰場上地任何錯誤。導致地結果都只能是犧牲。無謂地犧牲。用死人來換取教訓。太貴。我們換不起!”
“後來呢?”鍾國龍又問。
“後來?後來他讓我當了班長。”趙飛虎說。
“啊?”鍾國龍和陳利華全愣了,這是什麼邏輯?
趙飛虎知道他倆想什麼,說道:“當時我和你們的想法一樣,不理解大隊長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是他確實這麼做了,他把我的錯誤徹底壓了下來。不但沒有處分我,還讓我當了班長。這問題一直困擾了我許多年,每次我有機會問他,他都不回答,一直……一直到某一天,我離開了那支部隊。我再去問他,這次他跟我講了,他說,我當初其實完全可以把這個秘密悶在自己的心裡,誰也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