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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祥雲嗓子已經哭啞了,還是搖著頭哭喊:“排長,我不當這個兵了還不行嗎?你就跟連長說說,放我回去吧。”
“不行啊,就算申請要部隊退兵,也不是一天兩天地事情,再說,我們不希望你就此回去。你媽媽已經去世了,你回去也解決不了問題。你就聽我的,在部隊安心工作吧,我想,你媽媽也是希望你將來有出息呀。”趙飛虎儘量地安慰著。
孟祥雲哭著說道:“排長,班長,這些我都知道,當初我媽要我來當兵,我就不願意來,我在家裡還可以多幫她乾乾活兒,可她說什麼也不同意,非要我來當兵,現在……現在她走了,我就想回家去看看她,給她老人家送送終,這也不行嗎?”
旁邊的鐘國龍煩惱到了極點,部隊的這項紀律在這個時候,顯得是那樣地不近人情,可是這沒有辦法,紀律不是給一個人定的,也不可能因為一個人的特殊情況而改變規定。鍾國龍和排長一起勸了孟祥雲一天,效果不大。
門被推開,龍雲和火兆兵走了進來,鍾國龍和趙飛虎急忙站起來,孟祥雲想起來,被龍雲的大手按了下去:“祥雲,你躺下休息……鍾國龍,他吃飯了沒有。”
“沒有。”鍾國龍
無奈。
火兆兵走過來,拍了拍孟祥雲的肩膀,說道:“祥雲,剛剛我和你老家的村支部書記聯絡上了,我跟他講了你的情況,他也向咱們部隊表了態,你媽媽地後事,村委會全權負責處理,他讓你安心在部隊裡工作,好好表現,家裡不要你操心。還有,他說你媽媽臨終前有些話,一定要我轉達給你。”
孟祥雲這才止住了哭,急切地問:“指導員,我媽說啥了?”
火兆兵說道:“你媽媽說了,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不能讓你回來。她說,她這一輩子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你要好好幹,要爭氣!”
火兆兵地話說完,孟祥雲又哭了起來,幾個人又是一陣地勸,龍雲也說了許多安慰地話,好不容易等孟祥雲穩定下來,兩個人這才起身離開,臨走地時候,龍雲把鍾國龍叫了出來。
“鍾國龍,現在這新兵的情緒很不穩定,訓練先停一停,這幾天你和劉強輪換一下,宿舍裡面要留人,要時刻在他身邊,多做做思想工作,多多關心一下,最起碼地是要讓他先吃飯。”龍雲低頭囑咐著,“還有,晚上站哨的時候盡好職責,提高警惕,尤其要關注孟祥雲的舉動,注意不要出現什麼意外。”
“連長放心!”鍾國龍答應著,龍雲點點頭,火兆兵又囑咐了幾句,兩個人這才離開。
鍾國龍回到宿舍,趙飛虎站起來,他要去處理一下別的事情,只好先離開,鍾國龍重新坐到孟祥雲的床邊,又安慰了好半天。
孟祥雲哭著哭著,忽然不哭了,兩個眼睛瞪地出神,鍾國龍嚇了一跳,連忙問他怎麼了。
“班長,我……我想事情呢。”孟祥雲一下子冷靜起來,過了幾秒鐘,忽然說道:“班長,我給你講講我們家的事情吧。”
“好啊!好啊!”鍾國龍高興了,看來孟祥雲是穩定了,心裡一陣驚喜,他明白,新兵有了什麼困難,最需要的是能跟班長傾吐,這是最好不過的心理溝通了。
孟祥雲眼睛看著上鋪的木版,咬了咬嘴唇,說道:“我家在河南安陽的一個小村子裡,村裡就我們一家姓孟的,我爸爸原來還有個兄弟,早就去世了,後來他也得了病,給我爸爸治病,把家裡錢花得差不多了,他走的時候,我什麼也不想,就知道哭,感覺天都塌了。我媽也哭,哭得暈倒好幾次。等晚上村裡人都走*光了,我媽拉著我的手,跟我說了三件事兒:第一件事兒是跟我說:爸走了,但是還有她在,天塌不下來。第二件時情是說,答應我,這輩子也不給我找後爸。第三件事情就是要我長大了一定要爭氣,要給我們老孟家壯門戶。
我媽從那天開始,就不知道什麼叫累了,除了家裡的兩畝多地,她又起早貪黑地在山上開出來好多荒地,天天去幹活,那時侯我上學,我不想上了,要幫她種地,她不同意,每天看著我到學校她才去地裡幹活,我等她走了以後,就從學校跑出去,到另外的一塊地裡初草,後來老師找到家裡,她就打我,拿著鞋底子往死裡打我,打完以後,晚上又摸著我的腦袋哭。為了供我上學,她趁農閒的時候又跟著村裡的建築隊到各處去幹活,她不會什麼技術,只能乾重體力,給瓦匠備石頭、水泥,農村的房子都是大石頭壘牆,幾十斤上百斤的石頭,我媽一天不知道要搬上多少塊兒。
可是我始終不是上學的料兒,學習成績總上不去,也沒考上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