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頁)
預備到哪去?”
紀商怔道:“落葉歸根。我老了,苗疆收容了我五十年,那就是我的老家。我此番回去,也不想再到中原了,這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我們老了!不行了……”言罷竟然不勝傷感,那雙老目中透著淚影。
葉硯霜見狀更是難過,正想出言安慰他一番,不想那紀商忽然一拍桌子笑道:“走,小子!喝酒去,來一桌燕翅席,你請客。”豪邁之氣不減昔日。
葉硯霜穿上大褂道:“當然應該叫弟子盡心,一桌酒菜能值幾何,老人家今後如有用弟子之處,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紀商笑道:“我這一輩子還沒收個徒弟,小子你也叫我高興高興,以後也叫我一聲師父吧,行不行?”
葉硯霜見此老一派直爽,不由感動萬分道:“你老人家既教我功夫。不就是我師父麼?
走,師父,吃飯去,燕翅席!”
直喜得紀商咧著嘴笑著說:“好小子,真不愧是我徒弟!走。”一面用手搭在葉硯霜肩上,儼然是一對好友模樣走出旅店,在路上也是這樣,惹得路人回頭看看,心想這真是一對忘年之交咧!
二人來至“新魯閣”,這是曹州最大的館子,一進店門,那紀商已高聲喝道:“燕翅席,燕翅席!拿好酒來!”看樣子興奮已極。葉硯霜見他今天如此高興,不禁打起精神陪他又說又笑,天南地北地大談起來。一會兒菜來了,十幾個盤子,擺滿了一桌。紀商是筷匙齊下,酒到懷幹。
酒過三杯,那紀商忽然停杯對著葉硯霜道:“小子,我告訴你,那鐵守容身在塞外,有一處地名叫黃家集的地方,你到那裡一問就知道了,提起雲中雁來,真是無人不知!”
葉硯霜道:“師父,我知道了,還是先談別的,讓你老人家高興的事……”
此言一出,那老人一聲長嘆:“小子,這五十年來,我就沒像今天這麼高興過。好小子,師父告訴你一件事,你可別笑我!”
葉硯霜一怔道:“什麼事?我怎麼會笑你老人家?”
紀商才接道:“這一輩子我只做了一件後悔的事,唉!你知道那鐵守容有個師父麼?”
葉硯霜插言道:“恆山老尼!”
紀商翻眼看了看葉硯霜道:“不錯,是恆山老尼,可是那時候她還不是尼姑呢。她俗名叫陸小怡,是我師妹。”
葉硯霜一怔道:“是你老人家的師妹?……怎麼沒聽她說過呢?”
紀商點頭接道:“我和師弟喬平為了搶奪師父贈她的一把石雨劍和一本《越女劍譜》,竟和她反目成仇,一時動刀,師弟一目被她刺瞎,臉也被削去了一半,我一怒之下一招“白鶴亮翅”,竟把師妹一隻耳朵削去……”葉硯霜一怔,心想怪不得那恆山老尼少一隻耳朵呢?
紀商接著嘆道:“我和喬師弟年輕氣盛,一氣之下才去奔一指魔謝小江門下,學成了今日這身功夫。此番來此,一來是為了那宗買賣,主要的還是去尋她報仇!”接著稍停一會兒才接道:“不想去恆山幾次都撲了空,最後在黃家集風雷谷遇見了她徒弟鐵守容,這女孩一番話,說得我好不慚愧,自此以後,這兩個月來,我想起來都覺自己從前所行簡直不是人……”
葉硯霜見他本來高興異常,此是竟不勝沮喪,不由嘆口氣道:“師父,過去的事還提他作甚?……誰也不敢保定,一輩子不作一兩件壞事。”
紀商聞言大喜道:“對!人,誰能說一輩子沒錯?小子,說得對!你這小子真對我胃口!來,喝酒,對酒當高歌,人生有幾何!”言罷一仰脖子,咕嚕一聲一杯下肚,夾了一筷子海參往嘴裡一送,一陣大嚼,這才又道:“那雲中雁一身本事,論本事,論人才配你小子都正合適,你們倆要能成了親,那真可稱郎才女貌,我老頭子還等著喝一杯喜酒呢!”
葉硯霜見紀商已有八分酒態,怕鬧出笑話,開言道:“師父,你醉了,還是回去休息休息吧。”
紀商把一雙黃眼一翻道:“胡說!這才幾壺酒,哪能醉了?”言罷又是一大杯。葉硯霜知道此老今天心情太高興,不忍掃他的興,乾脆自己也陪他大飲起來。二人這一席直吃到明月高懸,萬家燈火,才盡興而返。
在路上那紀商還是用手搭在他肩上,哼著無名的怪調,葉硯霜問道:“師父,這是什麼調?怎麼這麼難聽?”
紀商含糊道:“這是苗疆裡男人向女人求愛的歌。小子,你也學學,以後也好對雲中雁唱唱。”葉硯霜暗笑,此老看樣子倒是一個老情種呢!
第二天,二人都起得很早,葉硯霜見紀商把地下那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