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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大媽家裡頭歇了一覺,下午跟著她在附近轉了轉,等到天擦黑的時候,大叔回來了。
這陳家莊裡大部分村民都姓陳,要不也跟陳家有些關係。這家裡頭的男主人在老陳家排行老三,村裡頭的人都喚他陳三叔。陳三叔應該是去外頭趕集回來,牛車上放著幾隻空筐簍,隨著車軲轆聲一晃一晃。
大媽只生了三個閨女,而今都嫁了,現在家裡頭就只剩兩老,屋裡著實有些冷清。見家裡頭來了客人,陳三叔也是分外熱情。晚上大媽把我的事兒說了,陳三叔一聽,立馬上了心,拍著胸脯道:“大妹子你放心,這事兒包在俺身上。俺明兒就去一趟下南窪,幫你把孩子抱回來。”
陳三叔這麼仗義,我心裡頭熱活活的,想了想,趕緊從箱子裡翻出一瓶酒來給他倒上。陳三叔原本還想推,結果一聞到那酒味兒就動不了了,砸吧著嘴喃喃道:“這酒真香。”
大媽則小聲嘟囔著道:“我說這箱子咋這麼沉呢,裝得東西還真多……”
我……
3
3、三 。。。
三
第二天大早,陳三叔兩口子就領著我直奔下南窪。
陳三叔原本不想帶我去的,說是路不好走,怕把我給顛了。後來見我實在堅持,才跟三嬸使了個眼色。一會兒三嬸把我拉到一邊,小聲道:“大妹子要去也行,就是你這一身衣服太扎眼了,這要是一進村兒,怕不是全村的人都來看,得換一換。”
我哪裡還有更“質樸”的衣服,最後還是拿了大媽一件舊襖子裹在外頭,又換了雙黑布鞋,這才跟著他們倆上了牛車。
這一路果真如陳三叔所說,顛得我的屁股都快成了四瓣兒,好在這牛車通風好,到底沒有暈車。
快到晌午才趕到下南窪,一進村就有人過來跟陳家二老打招呼。
“三叔三嬸又來看閨女呀?”
“這妹子是您家親戚呀,長得真白淨。”
還有人死命地朝我臉上看,我趕緊低下頭,伸手在車板上摸了把灰,一轉頭抹在臉上。三嬸在一旁瞧著嘿嘿直笑。
這下南窪子似乎比陳家莊要富裕些,村民們不像陳家莊的那麼黑瘦,不過也許是因為金明遠的表舅和舅母讓我先入為主有了不好的看法,總覺得他們不如陳家莊的村民那麼樸實。
牛車一路走到了陳三叔的閨女家院子,三嬸一聲吆喝,屋裡馬上有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人出來迎,瞧見大叔兩口子,頓時眉開眼笑,招呼道:“爹、媽,你們來了!”
陳三叔招呼著我一起進屋,外頭看熱鬧的也想湊進來,被三叔閨女關門攔在了外頭。
一進屋,三嬸就把我們的來意說給她閨女聽。她閨女一聽說事關趙家潑婦,立刻應下,道:“那個潑婦又貪又懶,平日裡啥活兒不幹,就喜歡佔人便宜,對牛娃子也兇得很。我們隊裡頭,誰不罵她。既然鍾家妹子過來接人,俺當然要幫你,那牛娃子跟了你有吃有穿的,俺們也算積德了。”
她一口一個牛娃子,我愣了好半晌才明白過來,敢情金明遠小時候的渾名叫牛娃子。
三叔他們一家子合計了一陣,一會兒三叔閨女點點頭,道:“我這就出去傳話,正趕上今兒大早趙家老大去了縣裡,那潑婦可不是尋著機會把人送出來。我估摸著只怕三五塊錢就能把人抱回來。”
我生怕她為了點錢跟那潑婦談不攏,趕緊道:“錢都是小事,重要的是人得回來。他在那人手裡頭多待一天,就得多受一天罪,我心裡頭實在難受。”
三叔閨女笑了笑,朝我道:“大妹子放心,我省得。”說罷,就套上鞋子出去了。
過不了多久,三叔閨女一臉笑意地回來了,一進屋就朝我點點頭,小聲道:“你就等著吧,保管一會兒就來。”
果不其然,一盞茶都沒喝完,就聽到院子外頭有人高聲喚道:“海棠妹子在家嗎?”
“五塊錢?”我聽到這價碼牙齒都快咬碎了,這遭天殺的賤女人,五塊錢就能把外甥給賣了,不用說平時肯定根本就沒把那孩子當回事。幸好今兒來的是我,要真是個天殺的人販子,這孩子一輩子都給毀了。
我壓抑著心中的憤怒不敢探身去前頭看,生怕被那潑婦看出什麼不對頭來,只悄悄朝三嬸子點了點頭。
三嬸子會意,轉身去了前院,卻不急著回話,慢條斯理地道:“這樣吧,你先把孩子抱過來瞧瞧,要是相中了那自然好說,若是相不中,那俺們也不虧你,給你一塊錢的辛苦費。”
那女人趕緊應了,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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