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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在打麻將呢。我心裡總算好受了些,一群人在家總比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放心多了。
剛才那聲音聽得有些耳熟,“古恆也在呀?”我疑惑地道。
曾秘書的語氣頓時熱絡起來,“您認識古警官,鍾小姐是金總的老朋友吧,要不要我請古警官過來接聽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我趕緊大聲喝止道。要是古恆真來了,還不得以為電話這頭是個鬼呀。“唔,回頭你跟明遠說一聲就行了,我再給他電話。”說罷,生怕她真把古恆叫過來,趕緊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曾秘書!曾秘書?我怎麼聽怎麼覺得有些彆扭。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呢?
正琢磨著呢,忽然聽到有人高聲喚我的名字,“慧慧你給誰打電話呢?”
我一轉身,就瞧見劉浩維拎著個大包邁著大步子朝我這邊走過來,臉上又是擔心又是意外,“姨媽說你病又反覆了,害得我急急忙忙趕過來。你不在病房好好待著,跑這裡來打什麼電話。沒帶手機嗎?”
我搖搖頭,出來的時候急,哪裡還記得這事兒。不止是我,爸媽都沒帶呢。
“你——”劉浩維把臉湊過來,狹長而銳利的眼睛盯著我仔細地看,“慧慧,你不是揹著我們偷偷交男朋友了吧。”
這劉浩維什麼時候這麼精了。我趕緊裝出一副好像聽到什麼大笑話的表情來,嗤笑了兩聲,然後板著臉道:“劉浩維,你說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劉浩維估計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太沒譜了,乾笑了兩聲後,又道:“我就開玩笑呢,知道你沒有。要不然,你病了這麼久,也沒人過來瞧瞧,要真有男朋友,那也太不合格了。不說姨父姨媽不同意,我也不會放過他。”說話時又搓了搓手,擺出一副想要大幹一架的架勢來。
要不怎麼說男人的身體裡都有暴力因子呢,總想著用武力解決問題,哎。
我繼續回病房掛水,因為不算嚴重,所以下午就出了院,不過醫生讓我後天再回來複診。
回家後老媽一直在屋裡陪我,連晚飯都是老爸去做的,害得我總沒有機會再給明遠打電話。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她老人家去睡覺了,我才摸出手機,屋裡忽然又一亮,不用說,章老頭又來了。
“喲,還準備給我頒勞模獎呢?”我笑呵呵地問,才一開口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章老頭的臉上陰沉得像冬天的寒風,我還從來沒有見到他臉色這麼難看過。
“鍾慧慧啊鍾慧慧!”章老頭咬牙切齒地用手指頭點著我的腦門兒,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我還說你聰明,聰明個屁,你就是個傻帽!啊,我跟你說了多少回了?我是怎麼叮囑你的?不管怎麼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就算人命關天也不能洩露天機,你你你——你說說,你都做了什麼?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我心虛地轉過身去,小聲地回道:“我也沒幹啥啊。再說了,他都猜得差不多了,也不差我寫的那兩個字。”我在臨走前給他的信中寫了兩個字,“等我”。以明遠的聰明,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其實就算我不說,他也有可能等下去。可是,有希望的等待和沒有希望的等待,那種日子的過法不一樣。我真的不想他在這漫長的十一年時間裡過得那麼痛苦。
結果我不說話還好,才回了一句,章老頭就愈加地暴躁了,“那他自己猜到的跟你提示的能一樣嗎?人家是神仙,你是人,待遇當然不一樣。這要是五雷轟頂下來你能受得住?要真弄得個形神俱滅,你找誰去?”
五雷轟頂,形神俱滅!老天爺,這…這也太過分了吧,我才留了兩個字而已!就算問罪,也得有個程式,有個輕重吧。
我哆嗦了兩下,不敢再說話。這天界的神仙就是沒人性,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早曉得就不該替他們辦事,辛辛苦苦累了這麼多年,一點功勞都不說,結果才兩個字就要我的命。這都是些什麼神仙啊。
章老頭唾沫橫飛地在我屋裡罵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我老擔心家裡人聽到聲音過來問,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動靜,想來這老頭子來之前還是動過手腳的,估計在我房間裡用了法術,把聲音都給隔離了。
等他罵完了,我把心一橫,咬牙道:“你說怎麼辦吧?”
章老頭嘆了口氣,一副我罵你也是為了你好的表情,語重心長地道:“慧慧啊,你也知道,天界的這些事我也作不了主,反正這事兒一出,你現在的職務肯定是保不住,回頭我把你工資結一結,咱們就算交接完成了。至於懲罰什麼的,我根本就插不上手。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天界畢竟還得考慮那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