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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動不已,他原以為她會覺得噁心想吐……
“這是紀念品!”他諷刺地淡然一笑,告訴她:“是我母親在我十四歲那年留給我的遺物。”
“你是指——那場意外的大火?”她知道他父母葬身火窟的事,但沒想到他也在那場大火中被灼傷。
“你知道?”名醫康之廣夫婦葬身火窟,這則新聞曾經喧騰一時,她會知曉並不奇怪!
“其實那不是意外!”他揭曉謎底。
“不是意外?!”紀夢棠直覺想到許寬厚所說,有人認為那場大火是他放的,該不會是——
“那場火災不是意外,肇事者是我母親。那是我十四歲那年的事……”
他閉上眼,沉痛地告訴她這個從未對任何人說過的秘密。
當年警察調查,研判有極大的可能是人為縱火,但是無論怎麼問,他總是含混帶過,警方也查不到外人惡意侵入縱火的證據,所以就以無頭公案結案了。其實他非常清楚,放火之人正是他的母親!
“怎麼會有這種事?這樣——太殘忍了!”
紀夢棠震驚萬分,不敢相信竟有人這麼狠心,連自己的兒子也想傷害?無論父母之間有多大的恩仇,都不該將無辜的孩子拖下水呀!
“其實我並不怪我母親。”康焱丞沉聲低語。
“我知道她很痛苦,不希望我將來和她一樣痛苦,所以才想帶我一起走。況且那時她應該已經瘋了!”他雖然不贊同母親的做法卻不忍心苛責她,尤其在她已經瘋狂的情況下。
“無論如何痛苦都不該剝奪孩子生存的權利,我真的不能認同這樣的做法!”她深長地嘆了口氣。
“她只是不希望我步上她的後塵,為情痛苦。”現在他愈來愈能瞭解母親當時的心情。
“你會嗎?”她冷不防問。
“會什麼?”他微皺起眉,不明白她天外飛來的這句話。
“步上你母親的後塵,為情痛苦。”她凝視他的眼,突然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哼!”他嘲諷地笑了聲,撐著手臂起身,失去焦距的雙眼轉向藍得耀眼的海洋。
“我早就從我父母身上學到愛情的教訓——所謂的愛只是一時迷惘,人是很容易見異思遷的動物,我從我父親身上得知這點。
當愛情的熱潮退去後,剩下的只有悲傷與痛苦,如果痴痴眷戀不忘,那便是自尋死路。我母親臨死前教會我這一點!“
偏偏他什麼都知道卻還是自尋死路,枉費母親這個血淋淋的例子擺在他眼前,他卻冥頑不靈,依然愛上了她。難道母親性格中多情、悲劇的一面,也遺傳給他了嗎?
“看來你對愛情很悲觀。”紀夢棠苦澀一笑。
她果然沒料錯,在他的心目中根本沒有愛的存在!他不懂愛為何物,所以才能冷心絕情、以近乎殘酷的冷靜兀自操弄他人的命運……
幸好她沒愛上他,否則只是自討苦吃!她很想慶幸地大笑,但勉強咧開嘴更覺得心口疼得厲害。
得知他不可能愛上任何人,她不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覺得心中空蕩蕩的,彷佛再多享受與歡愉,都彌補不了那個大洞……
算了!多想無益,別再想了。
她裹著被單跳下床,假裝興奮地說:“天氣真好,海水好藍,走,我等不及去游泳了!”
就讓他們真正以放鬆的心情,來度過這最後一天吧!
第九章
黃昏,他們手牽著手在南灣潔白的沙灘上漫步;夜晚,則坐在臨海小木屋的臺階前觀賞滿天燦爛星斗:深夜,他們忘我地在床上纏綿……誰也沒提起未來的事,彷佛時光為他們在這一刻停住。
然而再美好的時光也有結束的時候,星期天中午,他們不得不辦理退房,離開墾丁。
回程的路上,兩人都很沉默,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並不是旅行的勞頓讓他們不想開口,而是在即將分離的時刻,兩人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們的心情同樣複雜,有喜有悲、有瞋有怨,還有滿滿的不捨。
尤其是紀夢棠——
她以為自己會很高興,因為即將擺脫他陰魂不散的糾纏,然而想到將來不再有他的輕聲問候、細心叮嚀,不會有人在她疲憊不堪時送上一碗熱騰騰的精力湯,更不會有人像他這般,帶給她終生難忘的激情回憶……
回臺北的旅程似乎特別短暫,才幾個鐘頭就到了不得不分別的時刻。康焱丞在她的公寓前停下來,開門讓她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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