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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酒瀾氣力未復,胃內如燒,只欲痛飲涼水,手腳俱軟,此時上陣廝拼,的確不是時候,先守城再說吧。
所幸青州軍不是擅長攻堅的部隊,而兗州軍卻知一旦城破,人人必死,城頭上作戰都還盡力,曹軍忙活一天卻未能登上城頭,但呂布的部隊如再想出城也是不易了,這濮陽保衛戰看樣子要打成持久戰了。
一點也不錯,這是真正的圍城,裡面的想出出不來,外面的想進進不去,恰如兩隻勁頭相當的犟牛,在濮陽城抵上了!這兩隻犟牛這一架抵了多長時間?時間不長,一百多天!
濮陽城內快受不住了,城內的存糧不算少,可是也經不起只出不進呀!城外的曹軍也好不到哪兒去,現在的曹軍也算是在敵佔區作戰,當地政府肯定不太合作,老百姓更是不予配合、也無力配合,給曹操大軍供應糧秣。八月大秋,原本是收穫的季節,可是今年大旱無雨,莊稼地裡禾苗稀疏,老百姓盼天盼地盼神仙,盼來的卻是見糧食就搶的青州軍,更要命的事又雪上加霜地及時來到了,那就是遮天蓋地的蝗蟲!一場蝗災過後,莊稼地裡連秸稈都未曾留下,年輕的還能逃荒求命,走不了的婦孺老幼看來只能等待兩種命運了:吃人或被吃!
青州軍的糧草斷了。士兵們開始殺馬而食,馬沒了,開始以樹皮草根度日,本來大部分士兵就是為了吃口飯而參加黃巾軍的農民,後來為了活命才被“招安”成了政府軍,現在眼看餓得性命難保,還等什麼?於是,士兵大批的逃亡開始了。
這時候的呂布要是能及時地出城一擊的話,肯定會毫不費力地大獲全勝,可惜自己的部隊也沒有餘力出城作戰了,戰馬也吃光了,呂布也沒有膽量開城門,出了城,士兵們一鬨而散了怎麼辦?
曹操看出來了:再不撤軍的話,飢餓計程車兵大概能跑光,趁著還能保留點兵力,走了吧。
九月,曹操被迫撤軍回到了鄄城,他現在開始感覺到了:養一支龐大的軍隊並不等於戰力就強,打仗首先打的是經濟仗,養多少兵要量體裁衣,看能儲存多少糧食才能招多少兵,精兵的思路開始在曹操的腦海裡露出了萌芽。
十月,曹操將主力撤回東阿,部隊急速地大幅度自然減員,令曹操無可奈何,而兗州全境現在又成了他的敵人,三座城池的小地面像群山中的一顆小石子,看不到什麼發展前景,尤其是敗於呂布之手讓曹操最為窩火。曹操的事業到了最低潮的時期。
另一種趁火打劫的方式降臨到了禍不單行的曹操頭上,遠在鄴城的臨時盟友袁紹看到曹操面臨的窘境,決定該出手時就出手,做一回見義勇為的好漢,一封措辭熱烈的聘請函發到了曹操手裡:要“禮聘”曹操到鄴城,共舉大業—標準的落井下石!
曹操現在正是根據地丟光,軍糧告盡的時候,人窮志短,馬瘦毛長,說不起硬氣話,有些猶豫了,先跟袁哥幹?此想法羞澀地向謀士們漏了一點口風。程昱慷慨進言:
“將軍因時局危難而有懼意?此欠深慮也!袁紹雖有並天下之志,然以彼之才智,弗能為之?將軍欲甘做庸才之下屬?即幸有成,則韓(信)彭(越)之狗烹弓藏必見也!現兗州雖失,尚存三縣於我手;精兵良將仍不下萬餘。以將軍神武,當仍可成霸業!望慎思之!”
曹操畢竟胸懷鴻鵠之志,醒酒不用山西老陳醋,當即打消了投靠袁紹的念頭,決心以僅存之三縣爭霸天下。
冬天雖然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十二 沒了詩意的春天
“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歷來文人墨客對春天都是情有獨鍾。從遠古的《詩經》,到不遠的《春天的故事》,幾千年來有關春天的詩詞歌賦數不勝數,這是因為春天能給人以希望,春天易讓人遐想,人們把冬天比作老人,把春天稱呼為姑娘。
不僅僅是我們人類,萬物生靈都愛在春天興奮一回,因為春天是繁殖的季節。“……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這裡面的“煙柳”估計不僅僅指的是植物與炊煙,應該還有煙花柳巷。
但有一類人最怕春天,那就是沒飯吃的老百姓,他們經常把熬過嚴冬後的日子稱為:度春荒。春草剛發嫩芽的時候,也是最難找到東西填塞肚子的時候。
興平二年(公元195年)的春天到了,對於苦捱了四個多月的曹操來說,這是一個沒了詩意的春天,自己的“領兗州牧”成了一塊只有他自己才承認的空牌子(這時的朝廷還沒有予以承認,中央政府更勢利眼);地盤被擠得僅剩了三縣之地,連當初劉備的平原相也不如了(平原國有十個城,其中八個是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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