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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年也沒聽過天政帝夏日去南翰行宮避暑的訊息,今年早已入夏,沒聽過有這個打算,怎麼忽然就提起了。
“聽說昭夫人有孕後,越發耐不住熱,所以皇上才決定去南翰行宮的。”
“隨行的名單出來了麼?”瞳兮眼下最關心的是這個。
“只有太后和昭夫人隨行。”
“什麼?”瞳兮愕然,皇上去南翰行宮避暑,少說也要二個月才回回宮,居然只帶了昭夫人一個宮妃。
瞳兮手指開始在美人榻的扶手上敲著,她心裡緊張,今夜是七月初一,天政帝七月初三離宮,她的時間不多,只盼望他今夜能來。
玄纁同束帛伺候她在梅花煮的香湯裡沐浴後,她選了件藕荷色灑銀粉素羅宮裝,罩了件霧榖紗衣,腰間以粉色亮緞白玉梅花扣腰帶繫上,玄纁還不害臊的將她的領口使勁的掰大,瞳兮也不出聲阻止,那鎖骨在霧榖下若隱若現,自己看了也覺得羞人。
挽了一個同心髻,背後插了十六支白玉梅花簪,有簡潔的華麗,前額飾了三層金鍊,每一鏈正中都懸了一顆紅寶石,將人顯得嫵媚無比。
餘下的事,便是無窮的等待。
打更聲滅了又起,起了又滅,如此反覆,只是彤輝宮前的燈籠還沒有要亮起的意思,直到月影西斜,瞳兮才和衣躺了下去,這是第一次,瞳兮第一次覺得每月初一的輪幸珍貴無比。
瞳兮歇了沒有一個時辰就起身了,囑咐玄纁準備文房四寶,又讓束帛備了薛濤箋,在薄荷梅花的水裡浸了,又晾乾,用“金斗”①熨平了。
薄荷與梅花的氣味是瞳兮最為喜愛的,所以她身邊的東西總是有這兩物的氣味。她提筆在箋上以簪花小楷寫了那首班婕妤的《團扇歌》②,這還是獨孤媛鳳提醒她的。
只是這都不是最重要的,瞳兮又讓玄纁滴了一滴眼淚在收筆處,將那最後的字化了開去,這樣才顯得情真意切,她的淚平日也不知怎麼的,就是落不下,可是遇到天政帝的時候,便跟落雨似的,小時候自己淘氣的時候,母親總是嚇唬自己要找個乞丐將自己背了去,如今想來,她只要說天政帝要來了,只怕最為管用,保證自己不淘氣。
瞳兮又將獨孤媛鳳送的象牙扇一併放進了錦盒,讓玄纁送了去含元殿。
這幾日她仔細思量,也覺得自己傻,同皇上鬥個什麼氣,輸的還不是自己,這廂送了請罪貼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挽回什麼。
只是她實在不服氣,他只許州官放火,卻不許百姓點燈,何況這個百姓還是為了能讓他更好的放火。
“怎麼樣,皇上收了嗎?”瞳兮有些緊張的看著玄纁,此次不成, 下一步的計劃就難以實現了。
“奴婢沒有見到皇上,江公公把東西接了過去。”玄纁慚愧的低頭。
人得寵與不得寵真的很有差別,得寵時,即使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瓊華也能見到天顏,不得寵時自己的貼身侍女玄纁也求見不了。
如今,唯有讓天來決定了。
不過,訊息很快就傳了回來,瞳兮終於獲得了同天政帝去南翰行宮避暑的機會。
這一夜可把彤輝宮忙了個人仰馬翻,好容易才拾掇好明日出行要用的器具。
只有瞳兮一個人站在窗邊,不知道自己此去是福是禍,那一步棋本不想走,可是為了齊雲姑姑,也為了自己那飄搖不定的夢想,她還是想試一試,這後宮如果不搏一搏,實在不甘心,也活得委屈。
瞳兮坐在馬車裡,唯一覺得美中不足的便是,此次宮妃來得太少,不夠熱鬧,恐怕自己也有露相的嫌疑。
天政帝對慕昭文的寵愛越發的明顯了,為了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連他自己的馬車紫龍祥雲車也分了一半的地方給慕昭文,帝妃同乘一輛,其後跟著太后的鳳鸞祥雲車,再次便是瞳兮的翟鳳車。
細細學(徹底修改)
南翰行宮位於南翰山北麓,依山而建,蜿蜒向上,最頂端的便是天政帝的寢宮清涼殿。慕昭文住的是離清涼殿最近的微雨堂。獨孤媛鳳住在鳳棲殿,瞳兮選了一處離清涼殿稍遠的輸香軒。
輸香軒是上次瞳兮來的時候住的地方,名字也是她取的,選的是“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的意境,這裡是避暑行宮,自然是少梅,輸香軒是整個行宮除清涼殿外最為清爽陰涼的地方,便有了雪的意境,有雪無梅,自然惦記那梅的香味。
南翰行宮伺候的宮人聽說貴妃要來,早就打整好了輸香軒,同三年前的樣子一模一樣,富麗堂皇。
瞳兮還沒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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