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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淚順著眼角往下趟,這是她自己選的路,自己也只好生受了。
這一夜,旅途疲勞,瞳兮反而因此得了一場好眠,次日,束帛等伺候她洗漱的時候,照例選了套光華璀璨的衣飾來,卻被她揮退。
這宮裡要照著自己的喜好打扮其實也是一種幸福,可惜她今後再不能如此了,特地選了一襲水綠色的宮裝羅裙,挽了一個流蘇髻,以珍珠花簪星星點點的點綴其間,樸雅內斂,只有髻尾飾的一支茉莉花環金流蘇還有一點兒貴妃昔日雍容華貴的樣子,那流蘇下垂五縷,每一縷隔一拳的距離便綴著一顆月漣石,反出的光輝並不奪目耀眼,看了彷彿月色般柔美。
瞳兮到鳳棲宮的時候,慕昭文已經在了,她一愣,轉眼就想到了這慕昭文做事滴水不漏,讓人尋不出一個錯處,雖然獨孤媛鳳免了她請安之禮,她卻並不以此自高。見瞳兮進來,她緩緩起身行禮,瞳兮快步上前,將她扶起,“不必如此,你現在懷有身孕,好好歇息才好,皇上無子,合宮上下都盼望你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也好安了天下人的心。”
慕昭文回座後,瞳兮看了看上座獨孤媛鳳不痛快的臉,誰也不能痛快,慕昭文處處精明謹慎確實不錯,可是落在太后和自己的眼裡,便覺得她越發的厲害,越發不能掉以輕心,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獨孤媛鳳看了看瞳兮,撇嘴一笑,“很少看貴妃如此打扮啊。”
瞳兮臉微微一紅。
獨孤媛鳳諷刺的笑著,自然知道瞳兮打的什麼主意,瞳兮也沒打算瞞著她,她如今本就該一門心思的復寵,哪裡還能顧得上別的事情,更何況是殺頭掉腦袋的事情。
三個女人坐在一起完全沒有共同語言,慕昭文請過安很快就離開了,瞳兮是不想同她在這段時間太過親密,怕有個萬一替別人背上黑鍋。
瞳兮多坐了一會兒,同獨孤媛鳳手談了一番,兩人交談並不多,待她走後,李嬤嬤才走上前,“娘娘,老奴怎麼覺得貴妃娘娘現在有些怕起昭夫人了。”
獨孤媛鳳指指棋盤,“她現在下棋毫無殺氣,處處防守,謹慎小心,哀家看她已經是強弩之末,虧我先前那般看重她。”
“娘娘,那萬眉兒估計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咱們是不是要在她入宮之前,先把那位解決了,萬一她們聯起手來……”李嬤嬤往西瞧了瞧,那是慕昭文微雨堂的方向。
獨孤媛鳳沉吟不語。
瞳兮離開鳳棲宮之後,帶上束帛遞上來的蓮子湯徑直去了“德政殿”。鑑於上次的經歷不算愉快,但是天政帝曾從側面表示過自己不上心,瞳兮還是覺得有必要去關心一下龍體的,在家時,母親也時常關心父親的起居飲食,都一一照顧得很周到。父親也曾表示過,生活上幾乎事事離不開母親。
可是在宮裡,天政帝的起居飲食根本不是她能去打理的,所以也就疏忽了,瞳兮注意研究過慕昭文的手段,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兒就是時常出現在帝王的面前,人都說見面三分熟,瞳兮暗自埋怨自己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
玄纁此時已經在“德政殿”外侯著了,見瞳兮一行走了過來,“娘娘,昭夫人已經進去片刻了。”
瞳兮點點頭,她喜歡學習,想看看他們的相處模式,何況有慕昭文在,她會覺得與天政帝相處更自然一些。
瞳兮進去的時候,慕昭文正站在天政帝的身邊,兩人低語著什麼,天政帝吃著慕昭文帶來的糕點,並親暱的將剩下的半塊餵給了慕昭文。“這太甜了,還是你吃吧。”
瞳兮走近行禮,天政帝隨手抬了抬,示意她起身。“你來做什麼?”天政帝對著瞳兮的聲音彷彿是變了一個人,語氣冰冷。
瞳兮再大度,心裡也會覺得委屈,“臣妾……”她也不知怎麼了,到天政帝面前也跟變了個人似的,變成自己都不認識的懦弱小媳婦了。
慕昭文也算是個人精,看著氣氛不對,“貴妃姐姐一定是有要事找皇上,臣妾先告退了。”她收拾了食盒退下。
瞳兮心裡暗自著急,她可不是來趕她走的,沒得顯得自己彷彿爭寵的婦人一般,如果真的要爭寵,她何苦做得如此明顯,用這等上不得檯面的招數,非要選她在的時候來。
不過今日之事,瞳兮又學會了一些東西,她腦子轉了幾轉,便想通了有些事情。慕昭文明知天政帝不愛吃甜食,且除正餐外甚少加餐,她偏偏卻要做甜食來請安,豈非正是她愛吃甜食,卻要藉著伺候糕點為由來看天政帝,而天政帝又順水推舟的將糕點讓與她,不用加餐,皆大歡喜。
瞳兮細細的嚼著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