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本來擔心得緊,可是在船上的十幾日,天政帝彷彿跟忘記她這個人似的,並不找寢。這“紫玉龍號”修得金碧輝煌,還是先帝晚年時斥資修的,有正殿、內殿以及會見沿途到來的朝見官員的東西朝殿,甲板上還有一處小巧精緻的園林景色,儼然是大明宮的縮小版,所以瞳兮也沒覺得有何不適。
這船經過南河,天政帝象徵性的下去走了走,表彰了一批父母官員以及治河良吏,再從曲關入錦河,巡視了一番。單這一程走下去就將近一個月,瞳兮見到天政帝的日子極少,大多時間他都在接見官吏,瞳兮只悶悶的呆在艙中,偶爾作作畫打發時間。
沿途的風光或迤邐嫵媚、或大氣豪放,倒讓瞳兮的山水畫進步不少。這一日船行至近東海桂州府附近的號稱“景軒東南第一山”的伏波山附近停靠,瞳兮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靈秀俊美的山水,落日時錦河上山影入水,幾分朦朧,幾分清晰,河面上漁舟幾星,紅帆數葉,甚至能看到打漁翁穿著蓑衣的背影,還有那幫他打漁的黑色鸕鷀。
“齊雲快給我準備紙筆。”瞳兮興致頗高,潑墨揮筆,一幅淡淡的秀麗山水便躍然紙上,只是這大筆易揮,細筆難下,她素來不精於人物畫,又覺得那遠處背對著她這麼晚還在打漁的漁夫身上,有說不出的意味來,或為生計所逼,或為老來休憩,只是看不出年紀。還有那被漁夫捏著脖子,正吐著魚的鸕鷀。
瞳兮不善於人物畫,總喜歡細筆描摹,講求逼真,所以當初她的師傅總說她筆意豐滿,但韻味不足,瞳兮真怕自己毀了這幅畫,正在舉筆不定的時候,忽然聽到後面一個低沉的聲音,“很少見你舉棋不定。”
瞳兮筆一抖,一滴墨滴在了她新做的畫上,不由懊惱的“啊”了一聲,一想又覺得自己的反應對天政帝大為不敬,趕緊轉頭行禮,“皇上萬福。”
“看來貴妃興致不錯,可惜被朕毀了這幅畫。”天政帝聽起來心情不錯。
“是臣妾自己疏忽。”瞳兮並不敢責怪天政帝,此話一出便感覺天政帝頓了頓,周圍空氣稍微凝滯。
“讓朕看看能不能彌補朕的過錯。”天政帝上前一步站在瞳兮的身後,在瞳兮的角度向外望了望,“貴妃是要畫那老漁翁,嗯?”
這一個“嗯”字吐出的氣息剛好噴在瞳兮的脖子上,酥癢癢的讓她不得不側身躲過,“是,皇上怎麼知道那是個老翁?”瞳兮有一絲好奇,當然扯開話題也是為了不讓兩人的接觸太過親密。
“朕看他的手。”天政帝答得理所當然。
只有瞳兮卯足了勁兒的身子前探,都無法分辨那漁夫的手有什麼特別,勉力能分辨那手的位置,至於那手的顏色和面板,是壓根兒看不見,天政帝的眼神未免也太好了。
“趕緊吧,一會兒墨汁幹了。”天政帝左手環住瞳兮的腰,右手將筆放入瞳兮的手中,然後握住她的手,開始落筆,東一筆,西一筆,瞳兮並看不出他在畫什麼。
瞳兮有些尷尬的呆在天政帝的懷裡,本想掙扎,想說這太不合禮數,可又怕毀了這幅畫,只得僵忍著,到後來被天政帝左一筆,右一筆的忽悠著不知道他畫的什麼,隨著那輪廓的顯現,她的注意便全被那畫吸引住了。
天政帝只在瞳兮的畫上添了寥寥幾筆,那滴墨汁最後被圓成了那捕魚的鸕鷀,倒也恰大好處,並看不出那是一個失誤造成的,老漁翁天政帝也只是勾勒了數筆,如果畫在別處,恐怕並不易看出是什麼,但在這幅水墨山水畫裡一點綴,立即靈動起來,意境悠遠而清揚。
寓人于山水間,顯人之渺小,顯山水之蒼茫。
瞳兮還在細細的品著,幾乎有些痴迷了。
“怎麼,這幾筆還看得吧,不會辱了貴妃這幅《漁舟晚唱圖》吧?”天政帝的手帶著瞳兮擱下筆,然後環抱住她。
“故人有一字之師,不知朕這個算什麼?”天政帝的下巴擱在瞳兮的肩上。
瞳兮臉開始泛紅,除了在床第之間,她似乎從沒與天政帝這邊親暱過,她微微側過頭,儘量忽視天政帝的手,“嗯,皇上算是臣妾的一墨之師吧。”她的神情不自覺的帶著一絲嬌俏。
天政帝素來冷俊清朗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笑容,瞳兮有一霎那的失神,忽然覺得天政帝好看得有些不像話。
“呵,有句話叫做‘一日為師,終身為夫’是不是?”天政帝忽然道。
“是‘終身為父’。”瞳兮反射性的糾正,突然收聲,她本不該糾正皇帝的錯誤,而那“終生為夫”她也是這才反應過來的,頓時羞得想跳河。“呵,還沒落款呢。”瞳兮趕緊轉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