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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
瞳兮雖不是第一次聽天政帝這番嚴厲的說辭,但是卻覺得這一次越發的冰冷和決絕,正在這時江得啟進來報,說是純元夫人已在靜妙堂等候天政帝了。
瞳兮心裡一慌,照理說今日是自己侍寢的日子,萬眉兒即使要將天政帝引了過去,也該是稱病或者其他的藉口,萬萬沒有理由說自己在某處等候天政帝了。那麼,理由便只能有一個了,那便是天政帝吩咐的,今夜他要招幸的人只怕一開始就不是自己。
天政帝離開後,瞳兮才徹底意識到了處境的窘迫,以往有雨露均霑之製做掩護,她這個貴妃還不算失寵,因為每個宮妃都是這般,一月只得侍寢一日,這也是瞳兮著力維護這項制度的原因。
可是隨著這項制度逐漸的崩塌,瞳兮才意識到自己的失寵,虧她還一直自欺欺人,以為自己有機會能登上那遙不可及的位置。
次日一大早,天政帝在初一之夜臨幸純元夫人的事便傳開了。初一之夜向來是後宮妃位最尊的女子侍寢的夜晚,如今忽然易了主,瞳兮那貴妃的位置還能不能保住便成了問題,而萬眉兒問鼎皇后之位的傳言也甚囂塵上。
因為事情還未明朗化,瞳兮還不能明顯的感到後宮人態度的變化,只是以往走得較近的幾個妃嬪來串門的次數可少了許多,待到四月初一,天政帝臨幸之人還是萬眉兒,局勢才算明朗化,貴妃失寵已是定局。
只是為何失寵,卻不得而知。
瞳兮身為貴妃,依然是宮裡位份最高的妃子,所以那些下人也不敢明顯的懈怠,只是每月的月例瞳兮得到的卻少了許多,以往每月的胭脂、首飾、服侍等等份例,都是超額給了彤輝宮的,連彤輝宮的侍女也穿戴得格外體面,玄纁束帛有時候的身面子,甚至比一個小主還要來得有用。
只是如今全派不上用場了,有時候要增補點兒什麼,尚服局,尙食局的宮人都推三阻四,甚至惡言諷刺。
雖然玄纁束帛不說,但是從平日微笑的細節來看,瞳兮也能感受到,連自己喜歡喝的茶金鳳凰,似乎也有些接不上了。
只是這還不是最差的,到天政帝一道聖旨下來,讓萬眉兒協助瞳兮掌理六宮,瞳兮就算是被徹底架空了。
萬眉兒根本不是協助,這宮裡上上下下需要出主意的事兒都只稟給她了,等她做了決定,再知會瞳兮一聲,那便算定了。
費思量
到如今瞳兮真是無計可施了,連天政帝的面也難得見上。除了有個節慶舉辦家宴,她能遠遠的往上一眼外,其他再沒有機會。以前還能厚顏去含元殿求見,可至從上次她演的那齣好戲後,天政帝的書房再不準宮妃踏入,瞳兮苦笑著,看來她也算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玄纁也出過餿主意,讓瞳兮往平日天政帝下朝的必經之路,牡丹園去與天政帝來個不經意的邂逅,卻被瞳兮喝斥了回去。這次倒不是為了什麼端莊與否的問題,去邂逅倒是問題不大,可是萬一天政帝不給自己臺階下,那她這個貴妃真的是當到頭了,瞳兮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冒這個險。
從小到大,她雖然辛苦但也算是順利,可是唯獨遇上天政帝,她是多說多錯,多做多錯,怎麼也不對,瞳兮不明白,自己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家世有家世,無妒且賢,即使不要求寵冠後宮,總不該落到如此田地的。
此外,瞳兮最意想不到的便是,自己失寵後,慕昭文居然還願意同自己來往,甚至往來得比以往還勤。可是慕昭文是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瞳兮卻是心有不甘的樣子,態度不同,所以彼此間總有說不出的隔閡,瞳兮也不知道慕昭文為何一心要幫助自己復寵,甚至乎有時候她覺得慕昭文比瞳兮自己還要在乎一些她是否失寵的問題。
“姐姐年華正盛,可別學了妹妹,只比那尼姑庵的姑子多了三千煩惱絲而已。”慕昭文今日又是素顏,頭髮只是用一支普通的玉簪別住,早沒了往日的萬種風情。
“你還說我,你不也是年華正盛麼?”
慕昭文臉一白,“至從我那孩子去後,對這後宮我算是寒了心,再沒那些心思。”
瞳兮心裡暗自嘀咕,如果她沒那心思,又為何淌這潭渾水。她是斷然接受不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幫助的。
慕昭文彷彿也看出了瞳兮的疑慮,“昭文雖然心死,但還不願身死,只盼望娘娘一朝得償心願,能夠住昭文脫離這後宮之地。”慕昭文緩緩跪下,表情決絕。
瞳兮心裡一驚,斷然沒想到慕昭文有這種匪夷所思的念頭。“可是,你已經是皇上的妃嬪了,要出這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