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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524團防區從蘇州河北岸租界邊上的北江西路(路中間為界,一邊是華界,一邊是租界)經乍浦路、老靶子路(今武進路)、北四川路、虯江路、寶山路八字橋、天通庵路、東寶興路至青雲路。戰役後期,為避免和減少敵軍炮火殺傷,防線稍作後退,在老靶子路、界路(今天目路)、北河南路、寶山路商務印書館、寶興路、廣利路、柳營路一帶與敵周旋。
敵軍對閘北我軍的正面進攻,時緊時鬆,但一直不斷。在匯山碼頭一帶江面停泊的20餘艘軍艦炮火轟擊下,每天都有數架或一二十架飛機偵察、轟炸;幾十門榴彈炮、步兵炮及其海軍司令部屋頂上的重炮、迫擊炮連續不斷的轟擊,常常一天發炮七八百發之多;還出動數輛或十幾輛戰車掩護步兵衝鋒。出動的兵力一般幾十人、上百人,時常有幾中隊數百人、一連隊幾千人蜂擁而來的。攻擊點也時南時北,不斷變化。東寶興路、啟秀女校、天通庵車站、老靶子路常受其攻擊。八字橋與虯江路淞滬鐵路車站的戰鬥更是頻繁。敵人企圖突破一處,直攻我北火車站守軍。
十萬男兒血,染紅淞滬土(11)
謝晉元根據多年的戰鬥經驗,嚴格要求部隊於戰鬥空隙趕做防禦工事,並且具體細緻的加以指導,使傷亡大為減少。他要求營、連長仔細檢查工事建築是否堅固。二連一排三班的下士章渭源,入伍剛半年,“八一三”開始時在周頂立班長帶領下,守衛八字橋。十天後從第一線換防下來,在寶山路的一座教堂周圍做工事、掩蔽部。剛做好,唐煥文副營長來檢查,說掩蔽部不符合要求,必須迂迴曲折,有兩處進出口,他們趕緊重做。當天中午,敵人炮彈突然向我軍駐地猛轟,一百多發炮彈如雨般落下,掩蔽部附近一座最高的四層樓房被炸成平地,其他建築也損失不小,三班的掩蔽部中彈一發,一個進出口被炸塌,而士兵幾乎沒有傷亡。事後,孫雲副班長說:“還是長官有經驗,否則我們這一班人全犧牲了。”
謝晉元組織材料,請師工兵營長蔡仁杰少校將參加戰地服務的土木技術人員及北火車站修理廠的機修工人組成工程隊,設計一種分解式的鋼筋水泥碉堡,先在後方分成幾部分做好,利用夜晚運到前線,接縫處以鐵鉤扣住,再用水泥澆注,密縫固定,設定在各處要點。士兵再利用原有房屋、殘牆及沙袋、鋼板構建工事聯結,做成一道道互相支援、火力交叉的縱深防禦網。
有了牢固的防線,他還要求一線官兵按照陣地防衛的特點,根據戰場的形勢,靈活配置和使用兵力。敵人進攻前,往往先以飛機轟炸、大炮轟擊,除個別哨兵外,要求部隊全部分散於掩蔽部,以減少傷亡。這些哨兵最危險,但責任很重。外國通訊社的記者看到我軍哨兵勇敢、鎮定和盡職的精神,表示了極大的欽佩,他說:“那些勇敢的中國兵,除掉他們的巡視工作以外,對於炮火似乎毫不在意。北河南路的防禦處,站著一箇中國哨兵,他是個精壯的青年,穿著綠色制服、短軍褲,一條紅布條縫在褲腳兩邊;打著綁腿布,穿雙草鞋,但他精神奕奕,日軍的機槍及炮火,不能動搖他的鎮定。有時炮彈在離他百碼處落下,聲震雲霄,沙石橫飛,但他仍然若無其事。”等到敵兵衝鋒時,我軍利用幾道防線,有時在第一道防線阻擊;有時放進來,以第二道防線的交叉火力,予以殺傷。還有時放開中間,將兵力佈置於兩邊,從側後夾擊敵人。敵戰車必經的路上,預先挖下一個個深坑,用雜物遮蓋,戰車受阻,旁邊埋伏的戰士,以集束手榴彈轟炸。總之,虛虛實實,儲存自己,殲滅敵人,把日本鬼子打得膽戰心驚,不知所措。而我軍戰士則越戰越勇,以較少的犧牲,殺傷數倍的敵人。
八字橋我軍在消滅敵大批有生力量後,九月中旬主動撤退到橋西邊,雙方又形成隔橫浜河(今俞涇浦,屬虹口港水系)對峙的局面。敵軍多次在河上架橋,企圖偷渡;又派汽艇三艘,載兵20人,尋找登陸地點,但均在我軍迫擊炮、擲彈筒、手榴彈打擊下,宣告失敗。上海市文史館館員梅鶴孫先生根據當時報紙刊登的報道,曾寫過一篇回憶史料,足以說明524團戰士在寶山路八字橋殺敵時的勇敢、沉著和機智:
閘北守軍以三制百。淞滬之役,閘北爭奪戰尤足以振人心而寒敵膽。當寶山路一帶我軍以重兵防禦,日寇屢攻不下,戰況極為沉寂之時。在某一防禦工事後面,駐守有軍士三人,相隔不遠之日寇陣地,亦有敵兵一人,遙遙相對,各不相擾。乃一日薄暮,突有敵軍百餘人由防地衝出,勢若潮湧。而此三守兵,尤鎮靜如故。須臾,我方有二人將其鋼盔交與另一守卒,曳一重機槍匆遽而去,僅有一兵留守,露其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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