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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原因,何應欽只好明說:“沒有老蔣點頭,我豈敢輕舉妄動?”李宗仁無法,只好請吳忠信打電話去溪口聯絡。蔣介石在電話裡陰陽怪氣地說:“讓德鄰弟自己安排吧。我是退休的人,還說什麼呢!”何應欽在吳忠信身旁,聽得明明白白,不寒而慄,臉色蒼白,再次懇求李宗仁讓他遠離政界,告老還鄉。“那不成,那不成!”李宗仁一再勸阻。他轉身苦求吳忠信親赴溪口一趟,請蔣介石給何應欽說幾句話。
吳忠信到溪口向蔣介石一再陳說大局的利害。蔣介石畢竟是國民黨的總裁,他雖內心十分痛恨李宗仁,但很清楚眼下不在表面維護黨國的統一,那就更被中共取笑了,而何應欽畢竟是自己的人,他還敢翻天!於是假惺惺地苦笑道:“看在德鄰弟的面上,我就給敬之說上幾句吧!”他拿起桌上的話筒,不冷不熱地對何應欽說:“既然德鄰想讓你接替那職務,你就答應吧!”何應欽深知蔣介石是說話不算數的,為防萬一,向李宗仁建議以蔣介石的親信黃少谷為行政院秘書長,蓋欲藉此表示自己當了行政院院長後接受蔣的監督。蔣介石當然同意,李宗仁也只好認可。
第二章 十字路口 9(1)
何應欽於3月23日就職。第二天,何召集行政院政務會議,重新指定張治中、邵力子、黃紹竑、章士釗、李燕(後又加入劉斐)為和談代表,並推張治中為首席代表,成立代表團。
中共中央對此積極響應。3月23日,中共中央與人民解放軍總部由西柏坡遷往北平。26日,中共中央決定派周恩來、葉劍英、李維漢、聶榮臻為和談代表,周恩來為首席代表,以毛澤東主席1月14日《關於時局的宣告》及所提八項和平談判條件為基礎,自4月1日起在北平與南京政府舉行談判。並由新華社廣播電臺通知南京。
此時李宗仁在南京正為遲遲不見中共確定和談代表以及和談的時間、地點焦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而以“和”爭取時間東山再起的蔣介石也焦急得在溪口成天繞室徘徊,深怕中共變卦;駐美大使司徒雷登雖不露聲色,卻暗地裡派他的助手傅涇波透過各條渠道打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現在突然一聲霹靂響,南京朝野又驚又喜,接著忙碌開了!
何應欽先後召集四次會議研討如何進行和談。最後把四次會議研究所得的“原則性限度”寫成了一個腹案並附上《國防部所擬對於國共停戰協定最低限度之要求》作為到北平商談的依據。其要點是“就地停戰”和“劃江而治。”
白崇禧對此頗滿意。
司徒雷登在大使館陰沉地笑著:“我希望出現一個新局面!”
蔣介石在溪口成天守在電話機旁,催促南京的親信迅速向他報告情況。當他接到報告,和談代表與何應欽交換意見時情況很不妙,代表團中以邵力子為首堅持要以毛澤東的八項條件為和談基礎,而何應欽要以雙方完全平等為基礎,兩方各持己見,無法在一種默契下取得統一,急得把腳一跺,大聲罵道:“敬之糊塗,誤國!”他指著身邊的蔣經國,“你快替我命令他們,不管拿什麼做基礎,無論如何要給我拖!”
但此時在蔣介石操縱下的各地頑固派,以“國大代表上海聯誼會”、“留穗立法委員聯誼會”、“留穗國民黨中央秘書處”等等名義,從四面八方向南京連續發出一片叫囂之聲。他們的種種高見,不過是蔣介石元旦求和宣告的再版,而蔣介石的那篇傑作早已被中共方面批得一無是處了。
李宗仁對此哪能等閒視之。他心想要遏制這股勢力,必須得到各地實力人物的支援。他首先想到的是湖南的程潛,於是急電長沙,邀程赴京商談國事。
3月27日中午,程潛的專機抵南京,李宗仁、白崇禧親赴明故宮機場迎接。程潛胸有成竹,與李、白會談,虛言周旋,氣氛頗為融洽。
美駐華大使司徒雷登對程潛也空前熱情,特地為他舉行了一次便宴。這次宴會,表面上是一般酬酢,實質也是探詢程潛今後的意向。老謀深算的程潛在席間一再表示無論是和是戰,湖南與南京政府採取一致行動。司徒雷登聞罷十分高興,極力讚揚,表示美國政府將盡力援助。
程潛不願在南京久留,決定經衡陽回長沙。回湘前夕,與他私交甚厚的章士釗特地從上海趕來南京促膝長談。這位早年曾與程潛一道贊襄黃興,後任北洋政府司法總長、教育總長,不是國民黨黨員,而又能得到國共兩黨信任的虎頭先生,詳詳細細地向程潛介紹了他二月的北平之行。他極力推崇毛澤東,說毛澤東是中外歷史上的偉大人物。他為自己的家鄉出了這位人傑感到驕傲。他根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