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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從知道有她何夭夭這一個女人以來,無力感和不知所措突然成了他的拜把兄弟,在每一次針鋒相對中時有時無的找上他。
打算上前安撫,但他不是安撫人的能手,卻是能點燃這串炸炮的高手。不上前,一股疼惜從心底湧出,讓他無法視而不見。
“你──”
“不要跟我說話!”這麼狼狽,她沒臉見人了。
“我不是故意──”
“過失殺人就算是過失結果也是殺了人!每一個做錯事的人都嘛會說他不是故意的,但是傷害已經造成,就算不是故意又怎麼樣廣她吼,吼完又縮回狼狽的殼裡不見人。
滿肚的笑氣忍到這裡算是極限。噗哧一聲,接著是破功之後的大笑。
他──何夭夭不敢相信地抬頭,親眼目睹楊洛就站在她旁邊笑到彎腰抱肚。
“你這個沒心沒肝沒肺沒血沒淚沒良心的大混蛋!”她又氣又惱,一雙粉拳氣得往他身上捶,像在罵街的潑婦。“我恨你!討厭你!臭雞蛋!王八蛋!”
“再打下去難保我火氣又起。”楊洛一手各抓她一個拳頭,順勢坐在她旁邊。“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這句話我回送給你,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恨恨抽回手,何夭夭不停搓手。
楊洛注意到她的動作,眉頭打結。“解剖前後我都有消毒,沒細菌。”
何夭夭表情古怪地閃過他的注視。
誰理他有沒有消毒啊!她搓手又不是為了這個原因,去他的!被他一握,兩隻手一直髮熱,好怪!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楊皓是我弟弟?”一直疑惑她特別針對他的原因,原來是楊皓牽的線。
“干卿底事!”被問的人顯然沒有合作的意願。
“何夭──小何,”被她一瞪不得不改口,喚她的楊洛頓感無奈。“為什麼調查楊皓的事?”
“要你管!”他要她說她偏不說,看他能怎麼樣!
“我很抱歉,但是你的態度不好也是事實,明磊沒有理由承受你無端的火氣,只因為他是刑事而你是檢察官。”
“我並不是因為明磊是刑警才這麼對他,別開玩笑了,你以為我對任何人都這樣嗎?哼,要不是跟明磊混得那麼熟,我會這樣?”
這是什麼說法?楊洛臉上寫滿不認同。“你的意思是跟你熟識的人才有機會領教你的放肆?”
放肆?“我會說它是不拘禮。”
“好個不拘禮。”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全世界大概只剩她一個。
噓聲帶哼的口氣聽得何夭夭咬牙白眼相送,“你那是什麼口氣?”
“我應該沒有那個榮幸跟你太熟。”要他領教這種不拘禮──機洛光是想像就搖頭。“你也最好別跟我太熟,否則難保哪天我因為你的不拘禮狠狠打你一頓,你需要教訓。”
何夭夭聞言,眼睛嘴巴張得一樣大。“你──”
她被他害得這麼悽慘狼狽落魄加難堪,瞧瞧他說什麼,還說她欠人教訓!“你不是人!我的鞋子、我的腳、我的熊貓眼──你以為我是為誰辛苦為誰忙成這副德性?”他閉嘴比開口好。“你能不能不要說話,你一說話我就氣到頭痛!”
“你終於知道遇見你之後我所承受的痛苦。”楊洛存心催對手活躍旺盛的火山運動。
“楊、洛!”
奏效的結果讓楊洛再度笑出聲,大手拍上她頭頂,揉亂一頭直順的中長髮。
她讓他很愉快,楊洛不得不承認,在遇見她之後他才知道自己還記得怎麼笑。
原來,楊皓的死並沒有帶走他笑的能力。
“我的頭髮!”何夭夭又找到一個討厭他的理由。“我又不是小孩子!”
“脾氣比小鬼還拗。”
“我如果死於腦中風,兇手一定是你!”被他活活氣死。
“腦中風是自然死因,很遺憾,不干我的事。”在死亡這方面,他是專業。
何夭夭覺得眼前一黑,頭很昏……
不管怎麼吵,就算是因為他弄得自己狼狽不堪的現在,為什麼她都居於下風?她百思不得其解。
很顯然何夭夭還年輕,參不透一物剋一物的自然法則,苦惱不已。
“我在做什麼……”第二次眼前眩黑的虛弱意外讓她冷靜下來,小臉再次埋進雙膝哀叫連連,“每天只睡三個小時,弄得自己明明才二十八歲,看起來卻像個三十八歲的歐巴桑,然後自討沒趣換得這身狼狽、精神不濟還得跟個臭男人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