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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無趣的生活、鄙視的眼光太容易扭曲他們的心理,讓許多太監的底線低得令人髮指,他們常常做出一些正常人不會去做的事情。
比如,攛掇著吳貴妃謀劃廢后。謝承澤為保命,也只是想幫著幹掉王才人母子,推吳貴妃母子而已。李太監就想虛晃一槍,把皇后拉下來,將吳貴妃頂上。元和帝都沒想,吳貴妃都不敢想的事兒,偏他還說得極有道理的樣子。
吳貴妃並不敢應承,並不先問計,而是反覆地說:“這樣怎麼行?”
李太監犯忌諱的話已經說出來了,再沒有咽回去的道理,且吳貴妃也不是什麼無依無靠的小宮女,能被他隨便欺負、乃至於滅口的。李太監只得遊說吳貴妃接受他的意見——他並不以為吳貴妃能為他保密。好在說服吳貴妃並不很難,李太監缺涵養沒道德,對吳貴妃這樣沒文化又有野心的宮妃還是有辦法的。
“實話跟您說了吧,聖上未必扛得住閣老們吶!這都多長時間了?只有一個半腳踏進棺材的謝承澤,旁的人都想立王才人的兒子。您是不知道,這皇子都是聖上的兒子不假,可他們外頭人有一句話——天子無私事吶!後宮的事兒,前朝管不著,聖上寵愛您,那是聖上說了算了。可前頭的事兒,您也插不進手,立誰做太子,又豈是聖上一人能決定的?還有禮法在呢!這都多久了?立成了麼?”
吳貴妃一向是相信元和帝的,是元和帝給了她現在優渥的生活,縱容著她在宮裡作威作福。在此之前,她還是很相信元和帝會將她兒子拱上太子之位的,但是被李太監一說,又有些猶豫了。
李太監見狀,再添一把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您為自己想,難道還不為皇子想想麼?”說著,躬身上前,小聲再恐嚇吳貴妃,“聖上要有個萬一,群臣必拱立長子。娘娘蒙寵多年,仇人遍宮闈,性命握在別人手裡。退一萬步,到時候就算您的命保住了,叫王才人做了太后,您跟兒子去封國?一輩子再也進不來這宮裡?”
吳貴妃一個哆嗦:“憑什麼呀?!”
“就憑您生的不是太子。”
咬著指頭,吳貴妃眉頭皺出一股狠戾的氣息,問道:“要怎麼做?娘娘中宮坐得穩。國公又新立大功。”
李太監心頭一鬆,說服一個傻妃子,比收服個小徒弟還容易。人有所求,就會被別人所掌控,天下沒有不向著利的人,李太監得意地想,把住了脈門,就沒有不成的事兒。
李太監諛笑著湊上了前去:“娘娘該多些書的,豈不知這世上再厲害的皇后,也扛不住巫蠱二字?”
吳貴妃倒抽一口冷氣,一臉的氣憤驚惶:“她在咒我兒?”
“噗——”李太監想噴她一臉血,“她要真幹了,老奴還用在這兒跟您說這個麼?早去告發了!咱們得做得跟她弄了魘鎮之術一樣。”
吳貴妃放心了:“哦,那要怎麼做?皇后宮裡,鐵桶一般,哪是隨便能埋得了東西的?”
李太監蓄謀已久,說計劃來也是一套一套的:“那就將她引到宮外唄。”
吳貴妃想反悔,李太監覺得她傻,她還覺得李太監笨了:“娘娘豈是說出宮就出宮的?我進宮十幾年了,從來沒回過孃家,娘娘比我略強些,除了親蠶等事,統共出去過三回,”蔑視的眼光將這個弓腰駝背的太監從頭鄙視到腳,“你能將她調到宮外?就是聖上開口了,她還不一定會出去呢。”
李太監道:“要是有個由頭呢?”
“怎麼說?”
“譬如往老君觀祈福,”選老君觀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元和帝通道,這也是一種扯虎皮做大旗,“近來宮中多事,也是該清淨清淨的。”
吳貴妃抬起腳來,將這太監踹了個趔趄:“呸!你少在這裡坑我!宮裡有什麼事能動得動這許多人出去?”
李太監捱了一腳,也不惱,還是笑臉迎人:“比如鬧鬼?宮裡陰氣重吶!您放心,我佈置,只要到時候您跟聖上提一提。便是中宮那裡不肯,老奴與慈宮那裡的首領太監還相熟呢。”
吳貴妃聽到“慈宮”登時柳眉倒豎:“她?你與她有干係?”
李太監的笑快掛不住了,您老哪隻耳朵聽到我是太后的人吶?“沒有!是慈寧宮當差的太監吶!跟我一年進的宮。”
吳貴妃笑了:“同年吶?”
李太監突然想反水了。
無論如何,這兩個人便將事情給定了下來。李太監自去佈置不提,宮中很快就傳出一些靈異的事件。什麼井裡有嗚咽聲啦,什麼牆上有人影啦……之類的。韓太后和葉皇后不得不下了嚴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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