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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
生而為皇子,佔了個“長”,他爹又沒有嫡子,確切地說,是跟所有小老婆都合得來,唯獨跟正經老婆合不來。無人動搖得了他的地位。做了皇帝,憑著聰明的大腦和高的手腕,也將群臣治得服服帖帖。
萬萬沒想到呀,在他心裡覺得最不重要、生來就是為了哄他開心的後宮,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一想到有一個知悉未來一切的人生活在自己的身邊默默地看著,元和帝就有一種被剝了扔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觀察的羞恥感。更因之前王才人已經露出了痕跡,而自己很不當一回事兒,覺得臉很疼。
他還在想,既然現在經歷的事情與王才人記的有不少出入的地方,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篤信鬼神之說,比張靈遠這個道士還要更信幾分,越想越不安,滿腦子都是“除了王氏是不是還有什麼人也是重生的?”、“二郎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是不是有古怪?可不可信?”、“二郎哥哥是不是依舊忠心的?”、“賀氏……又是怎麼一回事?”、“那個柳氏,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世上能為難住他的,也就這麼一件事兒了。偏偏他關心則亂,越想越糊塗,更兼一夜沒睡,回到宮裡就躺倒了。原本他今天沒上朝,御史就摩拳擦掌準備“諫”他一回——大家正吵得熱鬧呢,您老怎麼裝死了?
原來,這些日子後宮裡看起來風起雲湧的,前朝也不太平。先是立儲的事兒大家還沒吵出個結果來,接著就有魘鎮的事情生了,兩件合一件,簡直要吵翻天。元和帝登基十餘載,早年間他看不順眼的老臣一派都清理得差不多了,最早一批跟著他混、被他提拔的人也都成了氣候,十年一個輪迴,更有後來者想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無事且要生事,找對方的毛病,何況現在有了這麼一件大事?那必須在此基礎上大做文章,將對手打垮。
這邊兒打得正熱鬧,回頭一看,擦!裁判呢?合著弄了半天,白打了啊?這可不行,你怎麼能瀆職呢?你不在了,我們打出結果來有個毛用啊?
要知道,遠端帝對國家的掌握力還是挺不錯的,除了犯暈犯得太厲害、與禮法太過違背的廢長立幼、廢嫡立庶之類的事情,最終一錘定音的都是他。必須抓過來旁聽吵架!
這種時候,連容二老爺這樣的頂頭上司都壓不住下屬。大家都是讀書人出身,還是御史,天生就是用來唱反調的!已經有人在早起爬起來才接到通知——今天不上朝——之後,回去就磨墨寫奏疏了。墨跡還沒幹,就有訊息傳出,道是太醫院的院使被召進宮裡了。
院使乃是執掌太醫院之最高官員,品階固然比不上閣老們,然而宮裡一旦有需要他出去的事情,必是了不得的人物有恙。太醫院與所有的在京中央官署一樣,都離禁宮不遠——就在禁宮城門樓子的前面。宮裡出來人、到了太醫院、宮使帶著僅次於他的兩位院判並幾個聖手,匆匆趕往內廷——都不是婦科。
一時之間,京城之中暗流洶湧。
不生病的人一旦病起來,在心理上給人的壓力是很大的。元和帝今年三十多歲了,正當壯年是不錯。但是考慮到皇帝這個職業的折舊率,他就算立時暴斃,也不算太令人驚奇。
但是!身後怎麼辦呢?皇后懷著身孕,倆皇子的生母身陷巫蠱都被廢做了庶人。
京城的空氣,空前地緊張了起來。
幾位閣老一碰頭,決定去探探風聲,這個時候,皇帝不倒!桓閣老百忙之中說了一句:“都察院的摺子,都先壓一壓吧。凡是什麼進諫一類的,都看看情形再說,不要氣著了聖上。”
容閣老道:“放心,他們的摺子這會兒還沒寫好呢。先前爭吵也只是為了東宮與魘鎮。中宮有孕,立儲這事就不須著急。只將藉著魘鎮生事的摺子扣下兩天就是了。”
桓閣老胡亂翻翻摺子,忽然驚奇地道:“咦?怎麼不見賀敬文上表?”
容閣老笑道:“哦,他家裡有事兒請假了。”
桓閣老道:“也好。”省得他把皇帝給活氣死了。皇帝現在且還不能死呢。
幾個整一整衣冠,入宮求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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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閣老沒再問容閣老賀敬文為什麼請假,容閣老也就沒說,說出來之後賀敬文得挨八百道彈劾——他閨女要生了,他請假回家等外孫的訊息。
這是他頭一個孫輩兒,即便不姓賀,意義也是不同的。
麗芳與趙琪自然是感動,趙琪還要擔心:“您這麼請了假,合適麼?她產期說是這兩天,卻未必做準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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