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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燕娘含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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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氏準備的聘禮很是用心,兒媳婦是她相中了的,兩家關係又極好,近來自家喜事頗多,置辦起來更是大方。縱有禮制的限制,還是限制不了簡氏恨不得把好東西都堆給兒子的心。給得聘禮越多,顯得越重視這門親事。在這一點上,簡氏是不會含糊的。
規定了用綢緞的匹數,規定了限定的花色,規定不了質量。規定了用幾條魚、幾隻雁,規定不了魚的個頭兒。簡氏樣樣揀能允許的最好的物件兒往裡頭堆。
到了定親這一天,一路抬到賀家,圍觀的人群咬指讚歎的不在少數。
婚姻乃是結兩姓之好,場面熱鬧而隆重,又有禮部等處的官員出面指導。若是在藩國封地,這樣的場面還略好些,在京中像姜長煥這樣爵位較高的宗室的婚事,禮部等處就不得不重視起來。多少年了,皇子就藩之後,繁衍出來的宗室就都是在封國裡頭成婚,擱京城來的,少之又少,姜長煥更是近年來的頭一份兒。
瑤芳禮儀一向不錯,然而用得著她出面的時候卻沒多少。賀家的主角是賀敬文,姜家那邊是姜正清。準新娘和準新郎都沒能打個照面兒,淨讓兩位親家公互動去了。
瑤芳見到的是簡氏。這一天,兩家人都穿著正式的服色,室內一片璀璨,來湊熱鬧的未婚小姑娘們看得眼熱不已。
瑤芳只行禮之後端坐微笑,做個端莊羞澀的準新娘。就算她想要“不端莊”,也鬧不起來,打從今天早上起,她就像是一抹遊魂,深恐在夢中——不親身經歷了這件事情,是難以理解這種心情的。每一樣都是那麼的新鮮,那麼的戳人心窩子。終於,也有這麼一天了。
屋裡的熱鬧漸漸散去,開席了。麗芳有身孕,穿得也很喜慶,周遭圍了一圈的同齡人。戲笑一陣兒,又擔心妹子,悄悄對容七娘說:“我就不湊前面的熱鬧了,去陪陪二孃。有人問起,就說我也乏了。”容七娘以帕掩口,輕聲回道:“我省得。”
麗芳笑著去看妹妹,剛踩進門口,就見妹子在窗下托腮而坐,陽光透過窗欞照到她的身上,將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柔光。麗芳揉揉眼睛,笑著打趣:“喲,這是哪家小娘子?這麼標緻……呃,你哭什麼呀?”
瑤芳轉過臉上,面上帶笑,眼圈兒紅紅的:“沒什麼。”這種心情,麗芳大約是很難理解的:“可是作怪,我就沒見過這個時候哭的,頂多是上轎的時候捨不得家裡,你這個,你也擔心得太早了吧?”
瑤芳的傷感被姐姐一鬧,很快消散了,也不接這個話,轉問麗芳身體有沒有不適。麗芳道:“我好著呢,你今天看好你自己。這一轉眼的,你都要出門子了,娘要是活著,不知道有多開心。唉,咱家祖上,也沒出一個犀軸的誥命呢。”
瑤芳輕聲道:“總會有的。我看嫂子福氣就不小。”
“也對,”麗芳愈開心了起來,“俊哥打小就能幹的,我怕是有些難的,你姐夫,也就是舒心吧。七娘跟了俊哥,以後少不得要上下打點多操心的。要跟我換,我還要猶豫猶豫呢。還是你命好,今年才十五,已經萬事不用操心了。”
可不是麼,如果嫁的是文官,一輩子得跟著丈夫起起伏伏,命好的如容夫人那樣的,也得陪著容閣老熬資歷。命差一點的,比如柳氏那樣的,陪著流放。不好不壞如韓燕娘,操不完的心。勳貴家就不一樣了,承嗣子落地前程就定了下來,他們又極少參與黨爭,安全得不得了。宗室更妙,哪怕不是承嗣子,生下來也是有爵位有俸祿,朝廷養著,皇帝還得優容著。
像瑤芳這樣,只要姜長煥別瘋,姜長煥的父兄別造反,連子孫的生計都不用愁了。
瑤芳聽了麗芳這話,也只是微微一笑:“是啊,萬事不用操心。”我特麼已經操了十多年的心了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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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腹誹,看目前的情況,似乎家裡已經不用她再怎麼操心了。婆家那邊也是,姜大快要回來了,只要不涉及到什麼心愛的人,姜大還算是靠譜。現在要擔心的,只有魘鎮一事。然而姜長煥既然已經入了錦衣衛,還是北鎮撫司,真個出了事兒,他是能插得上手的,至少勸元和帝聽娘娘一辯,還是沒問題的。
姜長煥得娘娘撫育,這點良心,還是有的。對這一點,瑤芳相當篤定。
終於能放下一點心來,瑤芳的心情變得很好。連韓燕娘叮囑:“你既定了親,書坊就算是你的嫁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