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部分(第2/4 頁)
姐妹倆悶悶地吃完了糖粥,倒是賀瑤芳又有了新主意——她大哥,賀成章。
。。。
 ;。。。 ; ; 直到何媽媽端來了糖粥,一口一口喂著她吃,賀瑤芳還在想:這要怎麼辦呢?
出了這等事,舅家是靠不住的,祖母與父親也要怨上舅家做事難看。父親不消說,最好面子,愛講究,定是要恨上這舅家的。否則,也斷不至於從此姻親沒了來往。賀瑤芳的記憶裡,直到自家上京,都沒有見過舅家的人了。
至於祖母,更是好猜。只怕過不多時便要想著給父親續絃了。此時父親年未三旬,已經是舉人了,算得上是少年得志,怎能久做鰥夫?賀瑤芳是做過母親的人,最能猜著祖母此時的心意。舊親家不堪,當然要結一門能幫襯的新姻親了。
親孃已死,父親正值壯年,只有她哥哥一個兒子。她祖父這一支,到了她哥哥這裡,便是五代單傳。如何能不續絃?
此事卻是極難攔的。
賀瑤芳曉得她祖母是個精明人兒,凡事都要權衡個利弊。自打祖父早年過世之後,這家就是祖母在管,種種得失,以家族為重,卻不會在乎幾個孩子的想法了。
孫子孫女兒再親,能親得過親生兒子?親得過開枝散葉?便是她的親哥哥,正子嫡孫,在沒長成、沒能娶妻生子光宗耀祖之前,在這位老祖母的心裡,也是重不過親生兒子的。便是已經成家立業了,兒與孫,孰輕孰重,也是不好說的。何況,他們的舅家還做下了這等不留情面的事情?如此看來,繼母進門、賀家敗落,竟似避無可避。
看著妹妹呆呆地吃粥,何媽媽遞一勺到口邊,她便張一下口,不喂,她便不動。賀成章一張秀氣的小臉上佈滿了憂愁:妹妹別是哭傻了吧?
賀麗芳身為長姐,更覺得自己責任重大,見弟弟“眼巴巴地看著妹妹吃糖粥”,那個妹妹呢,又傻乎乎地“瞪著大眼只知道吃”,小姑娘深深地嘆了口氣,頗覺身為長姐,真是責任重大。先吩咐自己的乳母:“媽媽要是不想往前面去,便去煮碗糖粥吧。”
胡媽媽順著她的目光往賀成章那裡一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與賀成章的乳母張氏交換了一個眼神,張氏忙說:“還是我去罷。”
賀麗芳不置可否,張氏囑咐一句:“大郎在這裡坐著,我這便就也給你煮糖粥。”
賀成章:……他是擔心妹妹,不是饞了!不是饞了!
賀家大小也算是個士紳人家,講究些個養生之道,飲養總是禁暴飲暴食。賀瑤芳年紀又小,何氏給她拿來的糖粥只有一小碗。聽聞要給賀成章煮粥,忙說:“那頭小廚房鍋裡還有,在窗根底下那個小灶上。”
胡媽媽巴不得不摻和這“偷聽”的事兒,忙說:“你照看二孃,我去,我去!”
胡媽媽之“深意”,賀麗芳居然頗能明白。她氣鼓鼓的點點頭,望著胡媽媽的背影,暗想:娘說的果然沒錯,這些人,淨會偷奸耍滑。
原來,她生母李氏自知天不假年,恐兒女受虧,曉得丈夫、婆母不甚靠得住。只怕新人進門,自己留下來的孩子就要受罪。特特將孩子裡年紀最大的賀麗芳喚過來千叮萬囑,命她照顧好弟弟妹妹,又拼命往長女腦子裡塞了好些識人的竅門。
譬如“甭管她嘴上多甜,只管看她做了些什麼”、“要是一個奴才,嘴上說得再好,你覺得再舒坦,回頭見你吩咐的事兒她總是不辦,卻又為旁人辦事,這便是刁奴了”、“多跟你阿婆學學,只要棍棒不落到你們姐弟頭上,不要與她硬犟”、“哄好你爹”。連賀成章都喚過來囑咐幾句“要自強自立”、“別輕信了旁人”。唯賀瑤芳太小,說了也記不住,只叮囑“要聽你哥哥姐姐的話”,就這一句,還讓賀瑤芳給忘了。
賀麗芳才多大?能記著這些個囑咐已是不易。如今行事,不過是比著這死記硬背來的“秘決”一樣一樣地對著。連訓斥下人說的話,都是東拼西湊鸚鵡學舌來的。
現一看胡媽媽是“刁奴”,便想法子將她支了開去,又對張媽媽道:“三娘不知道醒了沒有,張媽媽去看看,別再也亂跑了!”說完,又看了賀瑤芳一眼。倒將何氏看得手腳不知道往哪裡擺了,端著糖粥的胳膊都僵硬了——這大娘變得好生厲害。
賀瑤芳悶頭吃糖粥,胡媽媽的心思,她一眼能看到底,她所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總覺得這幾個乳母之間的氣氛也很奇怪。上輩子,她小時候憨吃憨玩的,上頭還有一兄一姐,直到繼母翻臉,她都沒操過什麼心。小時候沒留神的事兒,等到想留神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