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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麼個根本,再有姜長煥在宮裡生活數年結下來的善緣,自保之外,亦可不失聖心。
給姜家新生兒賜物件這樣的差使並不需要板子親自跑一趟,為示親近,他安排了自己的徒弟李忠過來。與李忠一同來的,還有中宮的親信宮女小樓。慈宮也湊了個熱鬧,來的是個年長的宮女。
一家子接了賞,只有瑤芳因是產婦,免於行禮。小樓與慈宮之年長宮女看到新生兒都喜歡得要命,高高的宮牆隔絕了她們與俗世的聯絡,不得聖寵,便一輩子都與兒女無緣了。這也使得一部份人格外地喜歡小嬰兒。皇子皇女不敢逗弄,藉著跑腿的機會親近親近小孩子,也是一種心理安慰了。
兩人各攜了賞賜,無論中宮慈宮,賞賜的都差不多,皆是錦緞、金鎖項圈鐲子一類,再加一些小孩子的玩具。瑤芳看出小樓有心事,上輩子,她跟小樓也算是熟人了,這輩子,小樓不熟悉她,她對小樓的許多小動作依舊瞭然於心。比如小樓現在這個樣子,右手不停地捏著左手食指的指甲,就是有擔心的事兒了。
又坐了片刻,瑤芳便有簡氏那裡來人請兩人出去吃麵。瑤芳對綠萼使了個眼色,綠萼會意,與青竹兩個分別招呼兩人,何媽媽又請其他來客也去吃麵,容七娘留下來照看小姑子,推葉襄寧:“主人家,快去招呼客人。”
小樓便被綠萼給引著兜了一圈又兜了回來。
小樓驚訝道:“這?”
容七娘的眼神也有些怪異,問瑤芳:“你這是要做什麼?”
瑤芳倚在床頭,微笑道:“我看貴使看孩子的時候有些憂慮,委實放心不下,故而請教。”
有那麼一瞬間,小樓覺得自己像是見到了年輕時的葉皇后,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說話又是這樣的委婉而直指中心。像是想起來什麼事情,小樓的表情也有點奇怪,頓了一頓,輕聲道:“並非是擔心鄉君。”
瑤芳含笑不語。容七娘與小樓並不很熟悉,本不覺得什麼,實因小樓圍著搖籃的時候,也是熱切的,很像是關心小孩子。真是隻有極熟悉的人,才能看出有佬次妥來。如今經瑤芳點破,容七娘再看小樓,還真品出些味兒來了。
小樓的嘴巴卻嚴,硬頂著瑤芳的目光,作出大無畏寧死不招的樣子來。她是宮中使者,誰能奈她何?
可惜這回遇到了瑤芳,瑤芳不只會問,還會猜,撓撓耳根,瑤芳問道:“可是宮中有事?”
小樓板著臉道:“奴不敢洩漏宮中事。”
容七娘擔心起來,望了瑤芳一眼:這還真不好打聽。
瑤芳不受影響地道:“我家郎君養在中宮數年,總有幾分香火情,若有用得著的地方,只管吩咐就是。娘娘總是心焦,也不是個辦法。”
小樓愕然:“您已經知道了?”
瑤芳含笑點頭,心說,我知道個p!自從到了預產期,哪兒敢出門兒啊?連懷帶生,好有一個多月都悶在家裡了,也沒人會將壞訊息告訴我啊,我上哪兒知道去啊?一面猜著,能讓小樓這麼心急的,無非是葉皇后母子,等閒事情,葉皇后抬抬手就解決了,不好辦的事兒,要麼是太子生病,這事兒看御醫,還得聽天由命,先頭小公主就是這麼沒了的。若真是太子出了事兒,宮裡是不會有心情賞三份兒禮下來的。更不要講姜長煥的朋友們還來得這般整齊,而且女眷們沒一個提的。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元和帝。
元和帝正常的時候,做事情是有章法,沒問題的。壞就壞在他現在嗑著藥,萬一嗑壞了腦袋……上輩子他倒是沒嗑壞,可這輩子不一樣,他吃了許多上輩子沒吃過的亂七八糟的藥。於是瑤芳道:“聖駕。”聽說兩個字,便住了口。
小樓無奈地道:“夫人是聰明人,不是奴婢見識淺,狐假虎威嚇唬您,聰明人就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能說。”
瑤芳道:“我旁的本事也是尋常,只是在師傅身邊些許時日,倒是學會了話不說全。”
聽到張老神仙,小樓眼睛一亮,含蓄地問道:“老神仙,真沒留下什麼丹方麼?能糊弄一下也是好的呀。”
瑤芳心道,是了,一定是皇帝又嗑藥了。搖頭道:“真有這樣的好東西,我還不吃?便是我沒有,師兄也沒有麼?”
“誰說不是呢?”
“可偏偏有人就信了隨便怎麼折騰都能成了,是也不是?”
大約是瑤芳的神情太像葉皇后,小樓戒心漸褪,附和道:“原不太信的,架不住有人跟著攛掇。”話一說完,就知道說漏了嘴。
瑤芳心說,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