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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之情25
一盆涼水兜頭朝南柯潑來,她緩緩從昏厥中甦醒過來。木條仍舊還套在手上,指間和胸口的劇痛再次朝她襲來。
“想好要回答了嗎?”木子風的聲音再度傳來。
這提醒了她仍身陷牢籠的事實。南柯吃力的睜開眼。
“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為何要行刺老夫?”木子風捏住她的下巴。
南柯費力的甩掉他的手,將臉別向一旁,依然不搭理他。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木子風咬牙切齒的吩咐手下道,“給我繼續夾她的手指!夾到她說話為止!”
語罷,護衛便又拉緊繩索。
“啊——”南柯忍不住的痛撥出聲。
突然,“住手!”只聽得走道處響起一聲渾厚的男音。眾人不禁尋聲望去。
南柯看見,一個男子,頂天立地的身影,如磐石一般的堅定,穿過地牢裡重重的陰影,彷彿光明的使者,一點一點的驅逐眼前的黑暗,漸漸來到她的面前。
石牆上掛著的火把終於映照出他的面龐,螓首膏發,稜角分明,神情剛毅,俊朗非凡。
她認得他。他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扶蘇也一樣記得她。他瞥見她額上的胎記,沒想到輞口莊一別,他們還能再見。只是,居然會是在這樣的場景裡遇見,這倒讓他有些意外。
“原來是長公子大駕光臨,草民有失遠迎。”木子風下跪作揖道。
這些年,跟著李斯後面,他也與皇室打過交道,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位尊貴無比的皇長子。
“不必多禮了,木老爺!”扶蘇道。
“只是不知道長公子駕臨寒舍,有何指示?”木子風道。
“我聽說,你正在審訊犯人?可是她?”扶蘇指著南柯問他道。
“正是這名刺客!”
“刺客?”扶蘇不明就裡道,先前落英可沒有說她行刺的事。
“此女膽大妄為,竟敢冒充草民遠嫁的女兒潛在府中,昨夜行刺於我,幸好草民閃避及時,只受了點輕傷,否則必遭其毒手。”
扶蘇有些驚訝,他對上她的眼眸,想向她求證:“真的是這樣嗎?”
南柯低下眼瞼。看他們熟絡的彼此寒暄,也許,他們都是一丘之貉。
扶蘇以為她預設了,但他仍然無法將柔弱的她與雙手沾滿血腥的殺人犯聯絡起來。
“長公子,莫再與她多費口舌,草民已經審問了她多時,但她一直冥頑抵抗,不願鬆口。”木子風道。
“你口口聲聲說她是刺客,證據呢?”扶蘇道。
“昨夜草民的護衛和家丁都在場,他們可以作證。”木子風說著拿起案上的越女匕,道,“這個匕首就是兇器。”
扶蘇接過短匕,來回翻看。
他走至她跟前,俯下身,輕輕的對著她問道:“這個匕首真的是你的嗎?”
“還……我……”南柯有氣無力的索要短匕道。
“哼!長公子,你聽,她分明已經承認這兇器是她的。”木子風轉移話題道,“公子難得光臨寒舍,不要讓這等小事擾了公子的雅興,不如隨草民去前廳小坐……”
“不必了。”扶蘇看著南柯。
只見她臉色蒼白,嘴角含血,額眉汗如雨下。即便如此,她依然咬緊牙關硬撐著,她的巾幗不讓鬚眉的堅韌不禁要讓人心生憐惜,而最讓他不忍的就是她的十指,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他要救她!此時已不僅僅是因為受落英所託,更多的是他真的想要救她。
他不相信她是一個刺客。就算她真的是刺客,那又怎樣?也許她有她的苦衷。
流水之情26
扶蘇瞥了眼一旁點頭哈腰的木子風,心中不禁忖道:不過是和李斯一般阿諛奉承的小人。從他如此嚴刑拷問的做法來看,真正狠毒的人是他。
先前,穿過此人的府第,沒想到一介普通平民,居所建造的卻如此奢華。這天下還有多少百姓正在流離失所。他分明就是沾了李斯的光,也許暗中還幹著什麼中飽私囊的勾當!
“大秦律法好像還沒有允許一介平民私自用刑吧?”扶蘇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還請公子饒命!”木子風見風使舵的慌忙下跪認錯道。
落英不免擔心爹爹,也跟去求情道:“是啊,公子,還望開恩。”
只見她一邊說著,一邊朝那看熱鬧的公子高使眼色。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