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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的用兩隻髒手,抓起那碗中的面,呼啦呼啦的吃了起來。
那老婆子面向牛廣道:“他是個傻子!本來就已經很可憐了,你們還欺負他!小心天打雷劈!”
“傻子?我看未必!”牛廣道。
“你看他那個樣子象裝的嗎?他在這條街上乞討了要有數日!你不信的話,就去前面幾家店鋪問問吧!看老婆子我說假話了沒?”
“那你又是誰?”牛廣道。
“我?街坊們聽聽!我是誰啊?有沒有人能告訴他的?”老婆子衝著眾人說道。
人群裡緊接著便有人介面道:“她是誰你都不知道!那吉慶樓的灌湯包,你總該知道吧?她就是這吉慶樓赫赫有名的掌櫃的,人稱菩薩心腸的——孫大娘!”
“唉!菩薩心腸就不敢當了!”孫大娘搖頭嘆道,“總之啊,這個世風日下,人心都變壞了!留著氣力,只知道對付個傻子!”
久未開口的扶蘇終於上前拱手道:“不好意思!打擾了!”說完,便叫過牛廣,同蒙鵑一道離去了。
看熱鬧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誰也沒有注意到,那乞丐突然恢復的鎮靜,他的眼睛追隨著牛廣逾行逾遠的背影,那眼神裡閃著異樣的光芒。
原本只是打算品嚐美味,沒想到半路上卻殺出個傻子,蒙鵑只覺得掃興,也無心再逛,早早便回了府。
推開閨房的門,懨懨的坐到小軒窗前發呆。
突然,眼前一亮。那案臺上放著的不正是她一早看上的白玉玲瓏梳嗎?
蒙鵑激動的拿起來,反覆翻看,錯不了!果真是那支白玉梳子!
可是怎麼會擺在她的畫案上呢?她明明記得自己當時沒有買呀!難道會是……
一想到,會是扶蘇偷偷買了,送於她做個驚喜,蒙鵑就興奮的難以自抑。
看來扶蘇哥哥心中到底還是有她的!
天色漸黑。那咸陽城的集市上正走過一位頗引人注目的姑娘。
這引人注目倒不是因為她有多漂亮,相反,卻是她的醜。
幾乎每個跟她打照面的路人,都忍不住要盯著她額角的大片胎記看上兩眼,那眼光裡充滿了異樣、驚奇與嘲諷。
南柯冷冷的略過人群。從輞川一行走來,她已經習慣了路人的這種眼光了。
她一路停停歇歇,邊趕路,邊問路,花了兩個日夜,終於徒腳走來咸陽。
流水之情1
那木子風在咸陽城中似乎還有些名氣,她沒有費多少口舌,就打聽到他的處所。
穿過這條街,那路的盡頭,應該就是了。
果然,南柯抬頭看去,那氣派的高頭門額上,寫著紅底漆字——木府。
就是這裡了!她要殺的人,就在這裡。
南柯毫不猶豫的上前扣響門環。
那硃紅大門“吱嘎”一聲開了,從裡面探出一個老頭來,道:“找誰?”
南柯正欲開口,那門房的老頭卻已經將她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擺擺手,止住她道:“你跟我來吧!”說完,便領著她進去了。
南柯有些詫異,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就入了敵營?她覺得這機會來的似乎太容易了,反倒叫人不安心。
顧不得多思考,一路沉默著跟在那門房身後,不知道走了多遠,穿過一個又一個的迴廊與亭榭,終於在一處廂房前停了下來。
“到了,小姐自行進去吧!老朽告退了!”老頭作罷揖便離去了。
獨留南柯一人,在這門洞前徘徊。她盯著那門楣看去——冷月齋三個字,字型墨漆早就褪了色,院牆也是枯藤纏繞。
終於踏了進去,觸目所及也都是些傷秋悲春的淒涼景象,雜草遍佈,蛛網暗結,綺門年久失修。
看來,這個冷月齋應該已無人居住多時。只是她不明白這老頭為何要領她來此處。
正疑惑著,卻不料那廂房軒門突然間被開啟,驚的南柯倒退了幾步。
藉著月光仔細辨認去,她發現那門內竟然立著一個人影,石像般的久久沒有動靜。
南柯抬腳,還未邁出一步,卻又突然聽得那門內傳來——
“誰?是誰在那裡?”那人影晃動著、摸索著終於踏了出來。
南柯定睛看去,竟然是一個枯瘦如柴的婦人,衣裳老舊,髮髻凌亂,只斜斜插了一支陋釵。
從她不停摸索的手勢看來,南柯斷定她是個瞎子。
“站住!”那婦人喝住正要上前的南柯道,“快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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