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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大人客氣,溫某隻是路過此處,看大人正在審案,一時興致,倒想旁觀一二,不知方便否?”溫少白回應道。
“尚書大人才是太客氣了,大人到來,真是讓小地方蓬蓽生輝,快請上座。”說著就引著溫少白去上位就坐。
溫少白走到人群中的時候,看見江悅,直接就把她拽過來了,牽著一起走。
郡守還在想刑部尚書何時娶妻了?
所有人都落座後,郡守拍了一下驚堂木,“肅靜!”
“威~”“武~”左右兩邊衙役敲杖喝道。
“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李英,壽春郡人士,是個書生。”跪著的年輕男子低著頭答道。
“所犯何事?”
“於今年六月初九,在自己家中,殺害繼母,並拋入淮海中。”他抬頭看著郡守回答。
江悅站在溫少白身後,偷偷的湊近他的耳朵,說;“自首?”溫少白點點頭。
“為何殺她?”郡守繼續問。
“她自從來我家中,不守婦道,不尊敬我父,不疼愛我們子女。”他說著,終於有點激動的樣子,眼睛瞪視,眉毛下揚併攏。
“那又為何來自來投案?”
“因聽說屍體被發現,怕查到我,便想來投案自首,希望能寬大處理。”他抬頭直視郡守,說著,抖動了一下右肩。
“你是怎麼殺了她的?”江悅插嘴。
李英卻只是斜蔑了她一眼,右邊嘴角輕微上揚,便又轉回頭去看著郡守。
江悅卻笑了,“看來你很蔑視女人啊,你相信嗎?你有一天敗了,一定是敗在女人手裡,理由嘛,就是因為你的輕視。”
李英這次卻是轉頭,認真看了江悅一眼,他看到了她的笑,也看見坐在她前面的溫少白嘴角掛著的笑,他突然覺得,他這次就要敗在這個女人手裡。
作者有話要說:
☆、水裡影(2)
“說吧。”溫少白淡淡的開口。
李英知道他要自己說什麼,緩緩開口:“那日,父親外出捕魚,未歸,繼母便去私會情郎,回來時,在門口碰見我,居然毫無羞恥之心,仍然對著我,撫鬢而笑,好像我們都知道了也沒有關係,我當時就氣上心頭,去柴房找來麻繩,揹著手,進入她房中,她正對著鏡子卸妝,我就走到她身後,用繩子勒住她的脖子,等她停止掙扎,我才放手,但是我放開手,她正面倒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看著她的臉,說不出的厭惡,就用繩子,將她臉整個纏繞了起來,然後想著要毀屍滅跡,就趁著夜色,將她扔入了淮河了。”
江悅注意到他的眼睛是向左看,就又問:“你繼母做了什麼,讓你覺得她不疼愛子女?最深刻的一件事哦。”
李英眼睛向左看了一下,說:“上次小弟發燒,整個人都不清醒了,她卻只知道梳妝打扮,外出去找她的情郎。”
江悅看見這個,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再說話。
溫少白開頭道:“你家裡有幾口人啊?”
“算上繼母,五口人,父親,我,還有小妹,小弟。”
“你繼母來你家後,無所出?”
“小弟是她所出。”
“哦?你母親何時去世的?”
“在我五歲的時候,生小妹時難產,走的。”
“那何時,你父親續絃?”
“母親走後第二年吧,父親經常外出打漁,無人照顧我和妹妹,父親就生了續絃的念頭。”
“你繼母一來你家,就這樣?”
“自然不是,只是近幾年,打漁收成不好,繼母就經常埋怨父親,一有不順心,就打罵我們。大概是去年的時候,有次繼母外出,回來時,笑容滿面,還帶了好多菜回來,自那以後,只要父親外出,她也就出去,回來時,總是帶著那種淫蕩的笑。”說到後幾個字,他有點咬牙切齒。
“你如何知道她是私會情郎?”
“我偷偷地跟著去過一次。”聲音有些輕下來。江悅想:“古代書生就是迂腐。”
“家中除了你知道這事之外還有誰知道?”
“沒有。”他突然一下子提高了一點音量說出來,又快又利,說完後,才意識到,垂頭,皺眉,咬了一下牙。
溫少白笑了一下,對郡守說:“大人,我看這案子有點貓膩啊,不知可否押後再審呢?”
“自然自然。”郡守滿口應是,又讓捕快,將李英押入牢中,拍了驚堂木,“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