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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頑皮賴肉的嘴臉,邊說邊將那少婦徑直向黃河拖去。
“啊!媽媽!”如此一聲尖叫,只見一個三、四歲的女孩兒,滿臉眼淚,滿口鼻涕,哭奔在後。一隻純黑小犬,無奈地深閉了一下雙眼,一路溫順地跟隨那小女孩,或前或後,或左或右。
那少婦一路狠命掙拔,掙扎中褲襠也溼了。那人死死按下,直望外拖。少婦在地上終是掙扎不起。忽然那小黑犬發怒了,縱身幾跨,奔在那少婦身邊,對著那人狂吠。
此時剛吃過早飯,人們多在家裡圍案做土月餅,以備歡度中秋之夕。村裡寂靜,只聞得黃河浪聲拍動。這一鬧騰,驚動了四鄰八舍。他們的手上沾滿麥面甜餡,沒等揩淨雙手,忙跨出門外,看個究竟。
見那人如此行事,眾人駭愕道:
“阿也!人如何照此拖得的?又不是雞鴨。就是抓雞提鴨,也得並提一雙翅膀,沒見過光提著羽毛走路的。僧氏是個要體面的人,若換成別的婦人,號天拍地哭嚷一番,也好釋去些怨憤。”
頃刻,閒看的人聚成幾堆。路人已多了起來,多是趕路回家過中秋的。他們見鬧得兇,也在人叢裡駐足觀看。
一個路人問身邊一位村老:
“鬧得這樣惡皂,因何而起?”
那村老揹著手,清了一下嗓子,不溫不火道:
“夫妻打架,尚不知因何而起。”
那路人忖道:
“今日是中秋節,萬家團圓的日子。夫妻打架,也不急於今日,還下這等毒手。莫非是那婦人養了野漢,那男子氣忿不過?”
“養了野漢?那是絕對沒有的事!我們為裡為鄰又不是一天、二天。”
見眾人都盯著他看,那路人正有些尷尬,幸好聽得一人說道:
“那倚門女子是誰?嬌模嬌樣的。”
這才解了那路人的圍。
眾人順著說這話人的眼光,向那鬧事之家望去。只見一個成熟女子,妝束嬌模嬌樣的,並無幾分容色,卻故做嫋嫋婷婷之態,倚大門而立,望著那人拖著渾家遠去,好不稱心。
“天曉得那倚門女子是何人!”
“橫看豎看,她不像是你們本土人。”那路人道。
“昨日天黑時,村裡有狗叫,想必是那時帶回來的。”
“那男的穿戴也不像是你們本村人,他是什麼人?”那路人又問那村老道。
“那男的是本村人,姓洪名江東,在東京做客商。那捱揍的婦人是他的結髮渾家僧氏,還是她支援丈夫去東京做買賣的。”
那路人說道:
“如今花花世界,你釣我的魚,我網你的蝦。想必這條小魚,被那女子釣走了。我也是個跑外方,做客買賣的,曉得做客商的內子。這婦人僧氏必定受了負心之騙。”
“這僧氏口緊,從不對外人說起家事長短,今日鬧事,十有###被你看破老。”眾鄰壓低聲音說道,
“這種負心的事他洪生是做得出的。”
第三節 我們都是悲劇的圍觀者
“負心,負心,找個更好的女人來負心也罷。你們只要稍加留心,就會發現,那些在外面粘惹閒花野草的男人們,另找的相好,多半德容皆無,大不如他們的渾家。” 說話的是一箇中年婦人,因她的丈夫酒色淘虛了身子,而一命嗚呼,已做了寡婦。
聽這寡婦如此一說,眾人恍然:
“還真是如此。你們看那女子生得還不如僧氏好看,只是多了一分嬌氣。你看僧氏生得好端正,雖然有些憔悴,但經得起看。”
“她剛嫁來的時候;哪裡憔悴? ”
“一個女人被折磨成這樣子,還背個怨婦的惡名。”
“很多人不明白,怨婦不是渾家的惡名,應該是丈夫的惡名。渾家變成怨婦,是丈夫的醜惡所至。”
眾人聽那路人說得在理,誇道:
“還是你有見識些,看得穿世事。”
“夫婦本是冤家。”
“也不是這麼個冤法,這也太過分了。”
眾鄰七嘴八舌,又把這對冤家的媒人,背後譴責了一番:
“那個高媒婆,盡幹缺德事。不曉得她晚上睡得安穩不?”
“她曉得晚上睡不安穩,就不會幹這缺德事了。”
。。。。。
這樁婚姻悲劇,媒婆的確有責。
這洪江東原本是個窮渾小子,二十多歲尚未完婚。一日,他進縣城賣蠶繭,在一條熱鬧的街上行走,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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