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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
最後用小鏡子往嬰兒屁股上一照,說:“用寶鏡,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淨。”
至此洗三兒關於嬰兒的部分就算是結束了,二奶奶抱著孩子笑著問老祝頭:“大哥,給小孫兒起個名吧!”
老祝頭吧嗒了兩口煙道:“老二媳婦連著兩個都沒站住,這個就叫栓子吧,拴上就留住了。”
“要說呢,還是大哥這名字起得好。”二奶奶說著就親親嬰兒的額頭道,“你以後就叫栓子了。”
茉莉從二奶奶懷裡接過弟弟抱進屋,荷花還跟在姥娘身旁等著看接下來做什麼。
就見楊氏把一疊之前和剛才供奉在香案上的元寶一起拿下來,放在院裡的樹下燒掉,二奶奶把炕公炕母也丟進去一起燒,嘴裡唸叨著:“炕公炕母本姓李,大人孩子交給你,多送男,少送女。”
最後把紙灰用紅紙一包,壓在方氏床頭的炕蓆底下,這才算是結束了整個洗三兒。
荷花的姥娘心氣兒一直不順,洗三完了就躲在方氏的屋裡,逗逗孩子跟閨女說說話,沒待多久就急匆匆地告辭回去了。
其他人都以為親家是為了潑了陰陽水的事兒煩心,只有荷花知道其實是因為三嬸兒劉氏,所以對她越發地不喜。
荷花家裡誰都沒跟方氏提起洗三兒時候出的狀況,免得她著急上火,晚上楊氏把荷花姥娘送來的小母雞兒殺了一隻,都切成象眼大小的塊兒,也不加油,小火在鍋裡來回翻炒,等雞肉裡面的油水被炒下來,把蔥姜大料等丟進去爆香,然後把已經泡發的榛蘑倒進去翻炒,又添了其他調味,最後入湯大火燒開,才把灶裡塞進兩塊半乾的絆子,把火頭壓下去,用小火慢慢燉著雞肉和蘑菇,時不時地開啟鍋蓋攪幾下,免得雞肉粘鍋。
這麼一攪兩攪地,整個屋裡就都是燉雞的香氣,博寧使勁兒嚥了口唾液,卻沒有像平時那樣,湊到廚房去等著飯菜出鍋,他也知道這是給方氏補身子的,不然家裡哪裡捨得殺那等著下蛋的母雞。
荷花見他的手指頭一直擱在嘴裡都沒拿出來過,也有些心疼,上去拉著他道:“上回奶給了我一個銅板,去村頭給你買糖吃!”
博寧猶豫片刻,還是搖搖頭道:“上回你買回來的飴糖還沒吃完,還是別費錢了。”
茉莉端著笸籮進屋說:“馬上就要吃飯了,去買什麼糖,吃了以後吃不下飯。”
荷花見狀也只好作罷,想要幫茉莉撿碗撿筷子,被她推開道:“你手還沒好利索,別跟著添亂。”
晚飯剛擺上桌,劉氏就好像之前沒鬧過彆扭似的不請自來,進門就招呼道:“呦,今個兒屋裡真香,還是孃的手藝好。”見屋裡的人都不搭理自己,訕訕地上前想抱荷花。
荷花一閃身躲開,湊到桌前等著吃飯,茉莉把飯菜都端上來以後讓道:“三嬸兒吃了嗎?坐下也吃幾口。”
劉氏往桌上一瞥,笸籮裡面是幾個蜀黍面攙豆麵的餑餑,一盤子清炒土豆絲,自家醃的菘菜和蘿蔔,再就是一碟子大醬和一把蔥,嘴上說著:“不用了,我不餓。”眼睛卻一直盯著灶間,盼著楊氏端那小雞兒燉蘑菇上來。
屋裡眾人自然都知道她的心思,可是祝永鑫和方氏抹不開臉兒說話,博榮更是個悶葫蘆。茉莉心裡不痛快,又不知道怎麼發作,可巧見博寧也有些坐不穩當的模樣,一邊啃餑餑一邊偷著瞥灶間,登時就反轉了筷子,朝他手背上狠狠地抽了一下子,嘴裡罵道:“眼皮子淺的東西,自個兒碗有的吃還惦記著別的,那小雞兒燉蘑菇是給娘補身子的,端上來也沒你的份兒!”
博寧立刻垂了頭啃手裡的餑餑,也不開口分辨。
荷花見他的手背被抽得當即就浮起個紅印子,心疼地說:“大姐,你打他做什麼,他又沒討嘴吃。”
茉莉也沒料到自己使了這麼大的力氣,但被妹妹一說,又嘴硬道:“打他一回讓他長記性,以後老實吃自個兒碗裡的,別總惦記著旁人的。”
劉氏被她倆一言一語擠兌地屁股有些坐不住,但還是不甘心離開,就片腿上炕跟方氏說道:“二嫂,我剛打大哥家路過,你猜怎麼著?大嫂正在家裡鬧騰呢!”
方氏不愛搭理她,但是見她沒皮沒臉地湊過來也不好不開口,淡淡地問:“大嫂有什麼可鬧的。”
“還不都是為了今個兒洗三的事兒,那博源額頭磕了個寸把兒長的大口子,血刺呼啦的怪嚇人,又因為是磕在額頭上,大嫂哭著說怕是以後要磕傻了可咋辦,而且她說……”劉氏說著故弄玄虛地說,“而且大嫂說,你家栓子洗三兒本是喜事兒,卻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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