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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加寒暄,顯然心裡面是惱怒的。毛澤東也是人,一個建制師交給你,你沒有帶好,還失利了,不發火,應該說已夠大肚的了。
王近山結結巴巴,前言不搭後語,勉勉強強講完了一八Ο師的情況,說了一句“一八Ο師受損我負主要責任”後,再也說不下去了。片刻寂靜後,王近山求助似地說:“主席,彙報不到的地方,是不是請武英參謀補充一下?”
毛澤東顧著吸菸,不露聲色地點了點頭。
武英開始彙報。當武英講到“第五次戰役第二階段,在自隱裡本來有機會圍住美軍一個建制團,王司令極力主張吃掉它,說吃掉這個美軍團和一個法國營,毛主席會拍手叫好”時,毛澤東點了點頭。
武英繼續講:“還有,底下那些軍長對這種運動戰打法也都有看法,朝鮮半島東西海岸線就那麼窄,大兵團很難迂迴分割敵人,再者說,敵人已摸透了我們的進攻能力,七天攻勢之後;敵不反攻,我也自退。李奇微發明的那個所謂的‘磁性戰術’並不是什麼新鮮東西,他學的就是主席在游擊戰爭中的‘16字令’。敵人戰術變了,我們不變,還是硬穿插,你追它一天,爬山越嶺,敵人乘車一小時就脫離了;相反,我軍退上一天,敵人一小時間就能追過你的前頭。一八Ο師吃的就是這個虧!”
毛澤東聽到這裡,把手中的菸蒂摁在菸灰缸裡,轉了轉,一縷青絲繞繞升起。毛澤東的面部表情明顯有所緩和,說:“王近山同志,你這個參謀說得比你有條理,他在為司令員辯護哩。有關第五次戰役和一八Ο師的情況,六十軍的領導是否也是這麼認識的?”
毛澤東犀利的目光直逼王近山。
王近山趕快避開毛澤東那灼熱的目光,說:“六十軍的幹部對第二階段戰役指揮有不同意見,主要認為我指揮方面失誤出的毛病……”
毛澤東毫不客氣地打斷王近山的話:“現在是調查研究,還不到做結論的時候,誰負什麼責,調查完就會明確的,有責任推不掉,無責任也拉不上。現在,要把志司、兵團、軍、師各級責任分別搞清楚才行。”
王近山再次語塞。
武英大膽插話,打破了冷場:“主席,來京之前我和劉有光主任參加過六十軍團以上幹部總結會議,韋傑軍長和袁子欽政委都認為兵團把該軍兩個師分別配屬十二軍和十五軍,所以造成自己無能力及時援救一八Ο師。”
毛澤東重新點起了一支菸,目光從武英身上移向王近山:“王近山同志,剛才聽你們彙報後,看來各級均有不同責任,而主要責任誰負,還得進一步調查,有人給我寫信說是你右傾造成一八Ο師損失,看起來還不能馬上做出個恰當的結論,你能把彙報的情況拿出充分證據來嗎?”
“可以。”王近山回答。
武英補充道:“戰役的兩個階段,我都記了陣中日記,敵情、我軍部署,實戰進行時間、地點和情況,都是準確的。”
毛澤東站了起來,“那好,把這個日記拿來我看看再說。今天先談到這裡,外面還有人等著見我。”
王近山如釋重負,和武英一起敬了個禮,退出辦公室。
回北京飯店的路上,王近山往死裡想,到底是誰寫了“告狀信”呢?
回到北京飯店住處,進房門前,王近山還是憋不住叫住武英:“武參謀,你分析一下,到底誰會寫信給主席告我的狀?”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武英此時的喉嚨似乎粘膜濃,發出來的聲音有點含糊不清:“我哪裡知道。”
王近山不滿地瞪了武英一眼:“你不知道才怪呢?連我想什麼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三兵團還有什麼事能瞞住你?算了,不談這個,你明天快去快回。”
第二天一早,武英就從北京趕往朝鮮。
7天后,武英從朝鮮戰場返回北京,帶回了陣中日記和作戰命令、敵情匯總等檔案。當天向“毛辦”報告,即得到通知晚11時,由武英單獨送去,王近山不必去。
晚上11時,武英按時到達中南海。值班軍官除了接走了武英手中的陣中日記等外,還通知武英:“毛主席請你再進去談談。”
這一下,武英傻眼了。什麼都沒有準備,談什麼呢,腦子裡一片空白。緊張有餘的武英,硬著頭皮走進了毛澤東住處。
毛澤東坐在沙發上,一隻手舉著煙,另一著手示意武英坐下。武英膽怯地在靠門邊的那張椅子上坐下來。
毛澤東見了,說:“你不要與我保持這麼大的距離嘛,我兩個講話還要擴音器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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