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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黴的傢伙被殭屍一類的邪物傷到後,傷口血肉僵結,硬如古木,也不會流血不止,用來藏東西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山諸狠是夠狠,可惜心不夠細,發現不了這點。
“我們這種吃死人飯的人,要是不狠點,哪能活到現在,如果受傷的是我,他也會這麼做的!”分甲鼠言語中沒有絲毫慚愧,有的只是漠然。
他們這些盜墓者,本來乾的就是扒人祖墳,絕子絕孫的幹活,哪裡有什麼崇高道德修養了?即使是同門師徒、師兄弟,關鍵時刻也是互相計算,沒有仁義可言。能夠遵循“盜亦有道”原則的義盜,只是鳳毛麟角的少數人。
“況且這東西,如果沒有活生生的血肉包裹著,以陽克陰,這股寒氣散發出來,誰都受不了!在被追殺之前,我都是將它藏在一塊向陽而生的璞玉製成的長生鎖玉佩中,才勉強剋制住它的寒氣。”他隨後又補充道。
說話時,齊藤一已經從那截斷臂的創口處把一支一寸來長,鐵釘模樣的東西拔了下來。
空氣中的森然寒意,頓時加大了十倍!四周的樹木受到這股寒氣的影響,無數枝葉竟在瞬間枯黃,並如雨般往地上飄落。
齊藤一還來不及驚駭,驀感惡寒及體,寒氣此時竟同實質一般,變作無數尖利的細針,扎到他的軀體上,讓他血行不暢,肌膚髮僵,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恐慌,隨著寒氣越來越盛,一股死寂、絕望之感不可抑止地在心中燃起,他只感到有說不出的懼怕,想大喊大叫,全身卻又僵結得叫不出來。
王宗超快步上前,將那鐵釘模樣的東西握在手中,自己竟然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以他目前冰火四重天巔峰修為,即使被一下子拋到北極冰海中,只怕也沒法讓他感覺到寒冷,可見這東西的森寒煞氣,委實非同凡響。
王宗超一個定神,手中也散發出縷縷寒氣,轉眼間將鐵釘凍結在一塊淡金色的冰層中,而奇怪的是,隨著鐵釘被凍結,空氣中那股刺骨生寒的淒厲寒意,卻變淡、消失了。
“這股寒氣,不是真正的溫度下降,只是一股讓人感覺到奇寒的冰冷煞氣而已。它無法令一杯水結冰,卻可以直接影響人的感覺,讓最強壯的人感覺如入冰窖。”王宗超也是玩慣了冰火,很快感覺到這股寒氣的本質:不是溫度下降的寒流,而是與神槍“孤寂”可直接作用於靈魂的戰場殺戮之氣有相似之處的煞氣,只是相比之下,這股煞氣在磅礴浩大摧堅披銳之處有所不及,但卻更加陰毒詭秘,傷人於無形。
“好厲害的煞氣,看來這就是如假包換的戮魂釘了!活人尚且受不了,何況沒了軀殼的陰魂怨魄……”看著冰封中鐵釘之上刻著的密密麻麻的符文,以及釘頂陽刻的一個古樸“戮”字,齊藤一怎會不認識此物?
即使經驗還很淺薄,但齊藤一的道術知識已經很豐富了,他很清楚戮魂釘這種東西雖然可以剋制陰魂怨魄,但靠的卻是一股淒厲陰寒的煞氣,不是以正克邪,而是以邪制邪,所以絕對無法在活人宅居中作驅邪之用,否則那家人只怕死得比沒有它還要更快。
戮魂釘能夠派上用場的,只能是某些陰宅邪地,或者作道術爭鬥之用,而此物至陰,血肉是正陽,兩相抵消就不覺得冷了,這也是為什麼分甲鼠要把它藏在只剩下一口氣的同伴傷口內,直到那同伴的手臂被扯下,血肉徹底壞死,戮魂釘的煞氣又會散發出來,才被王宗超感覺到。
“咦,你的眼睛怎麼?……”但隨後齊藤一就發覺王宗超依然雙目緊閉,而且眼角還有細微的血痕淌下,欣喜之意頓時被驚愕取代。
“我的日月瞳其實沒有達到視芥子如須彌的地步,勉強使用,始終還是損傷到了,不過不要緊,我閉目修養一天,大概就可以恢復了。”
說著他突然手一揮,五道金光一閃,整齊而均勻地插在分甲鼠立足的地面上,將他圈在中間,這一舉動令分甲鼠嚇了一大跳,但當他看清楚那五道金光其實是五條金條時,卻又喜出望外。
“正如之前說好的,我們用五條金條買下這根戮魂釘……雖然我覺得沒有送貨上門的服務的確很糟糕。”王宗超淡然說道,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他的出手仍然精準。
看著五根長度、寬度都頗為可觀的金條,分甲鼠原本消瘦而缺乏血色的臉頓時變得通紅起來,呼吸開始發粗,片刻,才用沙啞乾澀的嗓音說道:“如果還有類似戮魂釘的寶物,你還願意出這個價嗎?”
果然是財迷心竅,分甲鼠在激動之際,警惕心下降了許多,沒有注意到齊藤一正一臉驚愕地看著他背後,直到一隻冰冷的手臂從後方搭上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