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3 頁)
“首領,一個人死了——可是戲還得繼續唱下去。你不能就這樣走掉。”
我感到一陣頭暈眼花,有點稀裡糊塗。他的神色變得難以叫人捉摸。我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只覺得他在我面前近近遠遠地晃動。
“你是什麼意思?”
“……他們奪去了他完成事業的機會。因此,你必須繼承他的遺願,為他把工作做完。你得設法使‘他’活在人們中間。”
我慢慢明白過來,搖搖頭,但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話來:“這簡直荒唐,可笑透頂。我只是個演員,我不是政治家,沒那個能耐!”
令我感到吃驚的是,我聽到的是我在以彭福特的聲音說話。
羅傑看著我:“照我看,到眼下為止,你一直幹得不錯哩!”
我馬上變換我的聲音。“羅傑,請靜下來,然後你就會發現,那樣做是多麼幼稚可笑。不錯,戲是得演下去。卻不是你說的辦法,而是由你來接著唱這臺戲,選舉已經獲勝。現在你立刻就能走馬上任,執行既定方針。”
他看著我,憂鬱地搖了搖頭。“要是我行,我一定去幹。可我得承認,我不合適,沒能力這麼幹。首領,你是否記得,多少次風雲變換,都是你去擺平的。如果你不照樣幹下去,他——彭福特為之而生和為之奮鬥而死的一切就毀於一旦了。”
我沒有跟他爭論。他也許是對的。
“你是可以幹好的!”他向我傾斜著身體,強有力地加重語氣說。“我們跟你一樣,也明白乾這類事很危險。不過,在你進入角色之前,總有足夠時間可以供你準備。而我們都會來協助你。”
我沒有回答。他繼續往下說:“首領,”他那樣的人物並不是一個人形成的,其實是由一批人構成的——這批人有著共同的信念。組長不在了,小組卻還在。現在就再選一個。”
卡佩克博士在陽臺上。我轉過身去問他。
“你也同意這個看法嗎?”
他點點頭。“是的。”
“這是你的義務。”羅傑補充說道。
“我不像他提得那麼高,但我同樣希望你去幹。好了,羅傑,我們走吧,讓他安安靜靜好仔想一想。一切還得他自己決定。”
他們走了。唯一讓我感到輕鬆的是臨走時總算沒喊我“首領”。
“你好!塔克。”我見到塔克走進來,心裡似乎輕鬆了一點兒。
他沉默了片刻,“老弟,我們一起工作了一段時間。我很瞭解你。我願意用一切手段,手槍、金錢或者拳頭在任何時間、任何場合支援你,而我決不問個為什麼。要是你現在決定洗手不幹,我也不會責怪你。我仍會一如既往地敬重你。因為你已做了高尚無比的工作。”
“謝謝你,塔克。”
“再說一句。你該記住,要是你不千,彭福特的政敵,那批下流傢伙就會——得勝,人們就會遭殃。”他走進屋去了。
我感到心亂如麻。這之後,我不免自憐起來,而且越想越覺得不公平。為了扮演和頂替別人,竟要求我更名換姓,也許幾年,也許更久,甚至把原來的我埋葬掉,讓社會把我遺忘,讓製片商和代理人也全都把我遺忘——甚至可能叫他們相信我已經死了。
這太不公平,這種要求太過分了,再活下去我連自己都不是了。
我仰望星空。我的“地球母親”在天空中仍舊是那麼安詳、美麗、毫無變化;火星、木星和金星就在眼前,當然看不見遙遠的冥王星上的孤獨的移民城市。
彭福特曾把它們稱之為一有“希望的世界”。
然而他死了。正當他處於黃金時代,站在事業的頂峰,他們卻奪去了他生存的權利。
現在,他們,他的事業的信徒和人民大眾卻要我埋葬自己去重新創造他,使他“死而復生”。
這個我幹得了嗎?我有可能符合那麼多人的崇高標準嗎?處於我眼下的地位,彭福特將會做些什麼呢?
這時,我發覺有人在我背後走動。我轉過身,這才發現是彭尼。於是說道:“他們叫你來的嗎?你要來說服我嗎?”
“不,”她只吐出一個詞,隨後便默不作聲了。看來她也不想聽到我的回答。我們彼此默然相對,一句話不說地過了許久。最後我說:“彭尼,要是我願意去幹——你會幫助我嗎?”
她突然轉過身來凝視著我。“會的,噢,會的,首領!我願意幫助你!”
“那麼我就試試看吧,”我謙虛地說。
到現在為止,我已經上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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