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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回答，一陣沉默。

看來是被她說中了。

“我知道你想和我離婚。”他忽然說道。

“啊？”林素愕然，以為自己聽錯了。剛不是還在說他喝酒的事嗎，怎麼一下就轉她身上來了。

“昨天晚上你一轉身，我就猜到你是要去離婚了。”他聲音沉沉，神色也似往常平靜，“你有事沒事就偷看我，老是抱怨不能拿我練手，說切磋不過癮，遺憾不能殺我。”

“我知道遲早會離。”他嘆息，“不過不該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說到最後，聲音低低的，好像有點難過。

林素一下就懵了，他那麼的認真，她分不清他到底是清醒還是醉著。

“我是一時之氣，氣糊塗了。”

“氣糊塗了可以不聽解釋不問原因不理人。”

“不是不理。”只是暫時不理而已，她急忙解釋：“我說過啦，我和玉無顏是很好的朋友，當時真的太生氣了，我就想著離了就能PK了，能幫她報仇了……”

“嗯……你還說什麼？”他斂著眉，好像在思索，“你說我為了藍藍想殺你，你讓我殺？”

“誤會，那是誤會，你不能跟氣糊塗的人計較。”

明明當時他有那個心思，可為什麼現在被他一問，倒像是她錯了！

“我是不是曾經有什麼舉動讓你誤會了？”他的聲音帶了點苦惱，“可能我沒有和你說過，我以為你懂，我和藍藍是朋友，遊戲裡的朋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我不信你會因為她而和我離婚，所以我在等，路上幾分鐘，我等你想清楚，但是你離了。”江城頓了頓，好看的眉又皺起，“所以我想，我是不是還做錯了什麼？”

“沒有，你沒錯，是我性格太急躁。”她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你很好，就是對小玉狠了點，不過那是立場不同，可以原諒。”

“其餘都是我的問題，是我不好。”她只想到自己，只顧著自己，一直都忘了考慮他的心情。

江城輕嘆了下，不說話了。

她偷偷看過去，他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我以後不會那麼衝動了。”她的承諾可能不值錢，不過如果能讓他開心點，她會努力去實現的。

“真的，以後不會了。”看他毫無反應，她再次重複。

江城又嘆了一聲。

“如果我錯了，你覺得我錯了，和我說一下好不好？聽聽我的解釋，合不合理你說了算，但至少聽一聽，不要不問不聽意氣用事，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就失去，即使只是在遊戲裡。”

他一字一句，說得緩慢清晰。月光下，她能看到他半邊側臉，那上面，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與慎重。

心裡酸酸澀澀，她想笑又莫名想哭，想說的話也哽住，好一會，她才輕輕應了聲好。

“我說你也是天真了點，知道我那時心裡想什麼嘛，我想離就離，遊戲裡讓你解脫了現實我還纏著你，你照樣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她故意說得輕鬆。江城彎了彎眉眼，終於笑了。

“我想見你。”他大概是累了，忽然側過身，靠在了椅背上。

林素往裡縮了縮，心一下跳得很快，“現在？”

“明天，現在晚了。”

“既然晚了你還說。”

“我要你知道我想見你。”他說著，一手去摘花壇上不知名的花草。

林素看著他亂無形象的動作滿頭黑線，非常想告訴他那裡會有蟲子。

“你還在我家樓下嗎？”

“不，我回家了，你別下來。”

她差點就笑出聲，“你到家了嗎？”

“嗯，差不多。”他摘了幾朵四季花拿在手裡，饒有興致的看。

那樣子傻傻的，和平時淡定的模樣差了十萬八千里，還說沒醉？誰信！

“那真可惜了，我明天沒空。”她嘆氣，很惋惜的模樣。

“後天。”

“後天也沒空，不如，就現在吧。”她不等他回應，直接掛了電話。

理了理有些亂的頭髮和衣服，她下了樓梯走了出去。

江城皺著眉，一副不解的模樣看著手中手機發呆。

“搶劫哦，錢包手機留下。”她在他面前站定。

江城抬頭看她，微微錯愕。

“看什麼看，再看我就劫色。”

江城一下就笑了。他站起來，直直看著她，眼裡唇邊都是深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