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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敲門,李淑清來了。
:“因為上次打撲克哥哥說我了。”我先表白自己對她的冷漠原因。
:“我媽也說我了。”有可能她是自找臺階。
:“我已經有俄語書了,給,謝謝你!”說著我把俄語書遞給她。
李淑清似乎明白我的意思,說了聲:“那我走了。”拿著那本書離開了家門,我就連送她的勇氣都沒有,只有在家裡餓著肚子苦熬著。
嫂子提出要去山西大同探望父母,儘管火車票免費,而從齊齊哈爾到山西大同相隔幾千里路途終究是要花錢的。為了那張免費的火車票,一個月內她居然帶孩子往返山西兩趟。
自到哥嫂家我忍飢挨餓寫作業都發暈,嫂子嫌我不擦地板家裡什麼活也不幹,哥哥讓我每天在樓下揀樹枝,他們對我開始冷漠了,看來錢花得沒有了吧?在學校偷板子的罪名壓得我抬不起頭,借晚上哥嫂又去舞廳我寫了一份“和平談判書”
哥嫂:自母親病故多盟對小弟關愛,但哥哥沒教琴、嫂子沒教文化,今為偷板子學校要開除,舅舅來信讓我去他那上學,我們不該傷了和氣,哥嫂必須把剩餘的錢給我,特此為盼,大鵬,1961年6月。我把寫好的那張紙就放在桌子上。
哥嫂同意讓我先辦轉學證,富玉老師勸我去他家生活不讓轉學。因為他有嚴重的胃病,他讓一個女老師帶我去了法院,可法庭門鎖著。富老師讓我轉告嫂子要見她。嫂子不敢去見她原來的富老師,她卻到學校教導處為我辦了轉學證。
哥嫂只給我130元錢,只讓我背書包去佳木斯舅舅家,等到那入學後再郵行李、戶口和糧食關係。我離開哥嫂家直奔火車站,因為二姨家離車站近應該去道別,來到南局宅,二姨、王嬸、付姨見到我就哭,夏叔還說:“鵬從小我們看著長大,有禮貌不打架,在南局宅他是最有出息,他媽這一死可苦了孩子,……。”
姨夫養活六口之家,在那捱餓的年代對我也是愛莫能助,他們告訴我繼父已經找了老伴要再娶,我沒有在姨家吃飯就離開了。在火車站廣場一片狼藉,各年齡段男女盲流遍及周圍,他們蓬髮垢面衣著襤褸,三五成群抓蝨子的有之,光著身子的不乏其人,還有的在圍觀大眾面前抓地上的瓜子皮石子往嘴裡填,我的心壓抑著。
看了看列車時刻表還有三個多小時,我沒有去買票轉身在食品買了麵包,可剛拿出那個小視窗麵包被盲流一把打在地上,幾個盲流像瘋狼一樣搶著、大口吃著跑著。我肚子再餓罪不該來到站前茶攤,一箇中年胖子問我並要幫找工作。
我疑惑的問著:“你是誰?幹啥的?”
:“我叫夏成林,是北滿鋼廠的開車司機,你願意跟我學徒嗎?如同意現在就走”
我半信半疑的跟著他去汽車站,中途還真遇見了兩個年輕工人向他打招呼:“夏師傅,你趕快回廠子領導找你呢。”
夏成林應付著帶我向市裡走去。看到他那體胖的身上穿著黑油服,他是個汽車司機沒問題,關鍵才15歲那麼大的北滿鋼廠能要我嗎?舅舅也是養活七口家,尤其被打成右派我去會有什麼後果?還能上學嗎?如果我去南市區北滿鋼廠自食其力有多好,自己像鬼使神差的仰仗著夏成林了。
來到長途汽車站,最後一班車已經走了。夏成林把我帶到京劇院,也不能讓他買票,就是明天的汽車票我也得孝敬他才對。那天演的是十八羅漢鬥悟空,在鑼鼓聲中我睡著了,散場時夏成林把我叫醒,還記得在路上腳踏車前輪撞在他*,而他和騎車人只一笑了之,我對他有了好的印象。
我們上了明天早晨第一班空車,躺在座椅上睡入沉夢中。第二天清晨醒來發現書包、錢、和夏成林都不見了,“嗡”的一下頭髮懵。我向汽車站候車室跑去,我向火車站候車室跑去,夏成林已經無影無蹤。餓得我賣了內線衣,4元錢我只能買韭菜炒蛤蜊吃,坐在那些盲流堆裡,僅一夜之隔我已經變為盲流。想起錢、糧票、書包還有那轉學證,我發瘋般向市裡跑去。
在聯營商店外碰見與夏成林打招呼的兩個青年,我打了隊禮說:“叔叔,夏成林拿走我的錢和書包,我沒法上學,請你們告訴我上哪找他?”開始他們說不知道,在我苦苦哀求下,終於讓我去解放門群眾電影院對門的茶館找他。
走進茶館夏成林就在那看下棋,他看見我立即把我迎出門說:“錢是別人偷的,我知道他的家,咱們找他要錢,不給就把他弄派出所去。”我跟著他來到東市場,在一個大門旁讓我在外等著,他走進那高院牆的大門,我等得性急也走進去,一個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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