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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媽,我媽媽早死了,我媽媽一直活在相片和錄影中,一直活在我心裡,總歸不是站在我眼前的你!我好開心你就是個鬼,我好開心你很快就要滾,你現在就離開這裡,我討厭你!”
齊唸佛大怒,從地上站起飛快地給了齊柳笛一巴掌,又提著她的頭髮迫她抬頭,厲聲呵斥,“她是你親媽!辛苦懷你的親媽!拼死把你生下來的親媽!為了你們而忍受十幾年痛苦的親媽!你這個不孝女!”說罷又是數掌連環打過去,齊柳笛嘴角迸血,淚流滿面,楚輕煙叫道:“唸佛!”
齊唸佛道:“輕煙,我知道你心疼,我也心疼,但是她這個態度難道不該咱們做父母的嚴厲管教嗎?!這孩子不止對父母無禮,對她自己的長兄長姊也從未有過愛護,更是拉她親弟弟下水,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楚輕煙拉開齊唸佛的手,“孩子如此,該怪誰呢?”
齊唸佛面有羞慚,“都是我的不是,輕煙,我沒能帶好孩子,對不住你。我若平日將管教琴兒的精力分一些到這幾個孩子身上,也不至毀了他們。我承認我虐待了琴兒,但是琴兒若有任何錯誤,我從不輕饒。但對乾兒、笛兒和成兒,我卻跟琴兒賭氣般的能放過就放過,放任了他們的錯誤。”
楚輕煙輕嘆,“你以為只是如此簡單嗎?唸佛,咱們的乾兒、笛兒、成兒,他們但凡有一點正常的手足之情,都不會做出如此之事,更不會落到今日下場。他們的淪落從根上說,就是毫無親情。他們日日夜夜都看著你,一個父親,孩子們第一個老師,孩子們最容易模仿的物件,在做什麼呢?在歇斯底里的毒打、羞辱他們的手足,讓他們從小就看著原來一個人,哪怕是他們的親姐妹,哪怕是父母的親女兒,哪怕是所謂的大小姐,都是可以隨便任強者折磨的物件,只要有權力,一個人就可以對另一個人隨心所欲地賜予愛或者棍棒,而每一個旁觀者只要臣服強者,就可以得到寬容和放縱,甚至可以得到獲許,自由而不受懲罰地在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身上去發洩一下人類本性中固有的黑暗慾望!唸佛,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他受到的都是什麼教育,他的認知是什麼樣子的?他們從小就會認為,只要縱容權力或者擁有權力,就可以隨心所欲,百無禁忌!而這種扭曲了他們人生的錯誤認知全是由於你對琴兒的毒打所造成的!你以為你的毒打僅僅是對不起琴兒嗎?你錯了,你對不起你所有的孩子,包括對不起入畫,甚至對不起你自己。”話到最後,哽咽不止,齊姝琴忍不住再度投入媽媽的懷抱,嗚嗚咽咽,好似年幼的孩子。齊柳笛和齊宇成也跟著哭泣,甚至連挺屍的齊宇乾也有了動容,彷彿能感知到外界變化般,他眼角微微晶瑩。
齊唸佛呆滯了許久,撫額道:“我從不希望如此,我這麼做的時候,從未想過會如此。一直以來,我本想讓乾兒接我的班,當個守成掌門,愛護弟妹;讓成兒尊敬兄長,認真輔佐;給琴兒和笛兒找到門當戶對的好人家,置辦最豐厚的嫁妝,讓她們風風光光地出嫁,舒舒服服地過日子。哪怕我那時候多麼毒恨琴兒,我也只是將她置於在我這個做父親的管教之下,該有的衣食住行的享受,我從不短缺她的,她未來該享受的榮華富貴,我也早就給你計劃好,嫁妝也是一直在為她積攢……”他單手掩面,忽然蒼老了更多,鬢角的白髮因為身體的抖動而愈發明顯,“誰知道他們一個個都變了。曾經都那麼乖巧聽話,後來卻都忤逆不孝。琴兒就算了,乾兒,我精心栽培,最後卻莫名其妙地要暗害弟妹、篡奪我的位置;笛兒,我將給琴兒的那份愛全都給了她,她得到了十七年雙份的疼愛,卻依然一肚子嫉恨與抱怨;成兒也是個不爭氣的……輕煙,難道我就不悔,難道我就不恨、不痛嗎?”
楚輕煙一面撫摸著齊姝琴的背心,一面望著齊唸佛,“若你悔恨痛苦,就都聽我的好不?唸佛,你已經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們去請天女作主,只要你真心誠意,她會保證你退位後的安全與榮華,你不需有任何顧忌。退下來吧,我走後,你在自責與悔痛中度過了十七年,也耽誤了十七年享受生命的時間,我只希望在我第二次離開之前,可以安心地看到你得到自由。乾兒我會帶走,你不用擔心;成兒,你一定別再留他,我剛剛也跟他講清楚了,你不要有任何動搖,孩子不是你利用的籌碼,一次都不應該;還有笛兒,我知道你這些年來,一直給咱們的兩個女兒積攢嫁妝,都很豐厚。我名下的那些,這麼多年你都捨不得動用的那一筆財產,就分給琴兒、笛兒和成兒吧。琴兒和笛兒有積累的嫁妝,成兒本以為會留在齊家,現在既然不成了,就把我那筆款子的一半留給成兒,三成添給笛兒。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