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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八道!”
“你一派胡言!”
怒喝的是剛剛被點名的齊念堂和齊念無——這回不止是齊音希,齊唸佛和齊姝琴都震驚了。他們彼此都很明白,齊念遠是齊音希要扶持的掌門候選人;齊念堂是齊唸佛那一派的中堅分子,也是接替齊宇成的後備人選;而齊念無恰恰是這幾個月齊姝琴一直努力接觸的候選人!
齊柳笛竟然一張口就將齊家目前三大權勢人物的人馬一網打盡!就算他們是清白的,在眾人面前被她這麼一說,三年五載之內,好名聲也難以樹立回來。
齊柳笛哈哈笑著,宛若暗夜哀鳴的夜梟,“不認賬了嗎?也罷,總之大家一定會知道我說的是真的。還有呢,齊念遠,你是不是受到你老子齊音希的指揮啊?他一門心思要把你拱上掌門的位置呢。還有齊念堂,那個衣冠禽獸齊唸佛想的只有他自己的利益,你現在為他賣命,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他一旦得勢,掌門肯定不是你。齊念無,你可記好了,齊姝琴看似柔弱,實際最最無情冷血,她當年害死親媽,現在不認親爹親兄和親弟親妹,如果不是她,我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嗎?齊入畫待她無禮,意圖謀害她,我護姐心切,處置了齊入畫,她反而倒打一耙,絲毫不念姐妹情誼,不念事情的本質和前因後果,這樣六親不認、卸磨殺驢的人,你想跟著她,想指望她託你上臺?你就是個天字號第一冤大頭。”
“笛兒!”齊唸佛手抖了,“你在說什麼呢?”
齊姝琴手足冰涼,齊音希臉色更是鐵青。
齊柳笛還在繼續,“齊家這幾年可沒出幾個好人。齊音希不是中風是裝瘋,齊音然仗著自己老祖宗的身份跑回來耀武揚威,誰不知道她在湛家半點地位都沒有,更是沒給孃家帶來絲毫福利;齊唸佛外強中乾,十幾年來從沒留意過家族的利益,只會拿女兒撒氣,具體過程,齊家人都該知道吧?齊姝琴以前倒是可憐兮兮,面子裡子都丟乾淨了,跑到冥府走了一遭,有了靠山,就跟那暴發戶一樣牛起來了。諸位,我在齊家這十幾年如何,大家難道還不清楚嗎?再看看他們是如何待我的?齊唸佛果斷拋棄了我,蛇蠍毒父;齊姝琴一句求情的場面話都懶得說,涼薄至極;齊音希為老不尊,我已受過懲處,按理不該軟禁我,他卻把我關起來,時常斷食斷水,我的婚事,知道最少的竟是我自己!甚至他還不讓我的家人來探望我!還有齊念遠齊念堂齊念無這幾個當叔父的竟然對侄女下毒手,算計侄女,迫害侄女,三個大男人圍著一個小女子耍威風,看看,這都是什麼人做的?哪怕是個陌生人這麼做都讓人心寒!何況是我的叔祖父、叔父,還有我的父親、兄弟和姐姐!大家都是親人,何必苦苦相逼到如此境地?今日這一堆人的表現,只是說明齊家這幾十年早已經淪落為名利場,毫無半點人性,再不是個家了。群魔亂舞,妖孽輩出,還說什麼斬妖除魔,呸,你們一個個先把自己斬了吧!”
“閉嘴!閉嘴!”好多人在喊著。齊柳笛大笑,臉上所有的疤痕與斑點在舒展著、擰旋著,她笑得幾乎斷氣。齊念遠大吼一聲,“夠了!你這番指證,到底有什麼證據?!你說我和兩位堂弟給你投毒,威脅你,迫害你,你的證據呢?這種指證,誰都做得來!”
齊柳笛猛然停止了大笑,這一次她望著齊唸佛,幽幽道:“媽媽沒了,您恨姐姐;姐姐沒了,您又冷落了我。因為您愛她們,愛得深,愛得沉,愛得變態扭曲,但總歸是愛。我倒希望得到這種愛,而不是冷漠的做戲,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
“笛兒,”齊唸佛要說什麼,齊柳笛不容許他說,“聽我說。諸位前輩,諸位玄黃子弟,我,齊柳笛,剛剛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這就證明給大家看——”
“不要!”齊姝琴忽然發出一聲尖銳至極的喊叫,就在這心痛的叫聲中,齊柳笛那寬大的喜服水袖一翻,一把小巧的銀色匕首在空氣中劃過一道亮刃,直直沒入她自己的心口。
所有人都站起來了,震驚、同情、不忍,流過每個人的臉龐。
齊柳笛一直在笑,她的目光平靜,眸子亮得宛若流星,在暗夜中爆發最美麗的光芒,隨即就伴隨著墜落,而燃燒,而消逝,而冰冷……
“笛兒——!”齊唸佛驚呼著,一把抱過即將倒地的小女兒,小心地抱在懷裡,鮮血從齊柳笛的胸口迅速蔓延著,將她紅色的喜服洗得更紅。
“笛兒,笛兒,我的女兒啊,我的骨肉啊,我的寶貝啊……”齊唸佛抱著齊柳笛,親吻著她,泣不成聲,“快!快!喊醫生啊!快啊,成兒你快去密室拿還魂丹,都拿來,都拿來,你還愣著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