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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體靈控制她的力量應該已經消失,她這會兒被送到派出所,警方會通知家屬,所以她應該不會有任何危險。我們將附體靈帶回冥府,相信可以讓玉瑱安心與我們合作,讓常芸解下同心繩,為我們提供證物。”
“需要對玉劍進行法術回放測定吧?”齊姝琴整理著包廂內亂丟的行李,淡淡道。
顧維庭說:“按著分工協議,這是要送到玄黃世家的……”他輕輕住了口,依稀有種感覺:眼前這個嬌滴滴的玄黃世家大小姐,似乎並不喜歡這個頭銜。
“肯定是送湛家吧?”
“應該是。不可以繞過湛家的,畢竟他們現在風頭最盛。玄黃界的水也不淺,咱們冥府並不想淌。”顧維庭本想再問一句“你見過湛掌門吧?”話到嘴邊又回了肚子。
不想齊姝琴停了手,她眼神恍惚,似是回憶,“湛家啊……湛掌門是很好的。”
“你接觸過?我想那是一定的了。”
“她是我表姑。”齊姝琴從常芸丟下的行囊中找出了她要找的東西——衣服,顧維庭已放鬆了神經,“父系還是母系?”
齊姝琴蹲在地上,她緊緊抱著衣服,胳膊有點打顫。
半晌,她安安靜靜地抬頭,只看著顧維庭。
顧維庭的靈心一沉,他從她的眼睛裡讀出濃濃的哀傷,而那傷感是如此坦蕩地清澈。
“湛掌門的母親是齊家人,我的姑奶奶。”許久,齊姝琴低聲道。
那就是父系的了。但是她似乎一直都對父系的關係避而不談。顧維庭想,她不是齊家掌門齊唸佛的女兒嗎?正經的千金大小姐,為何感覺她一直在迴避這個耀眼奪目的身份呢?
還有,她到底為什麼會來到冥府?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身邊?
那一晚燈光如水,勿忘我開,對視的第一眼卻如此熟稔,莫非是前生姻緣?卻在黃泉相見?那可真是無奈了。
她確實是個謎,就如同自己那混亂的記憶。
“走吧。”齊姝琴徑直離開了軟臥包廂,走廊裡已擠滿了人,顧維庭架起鬼障,讓他們得以暢通無阻地離開火車——下車的時候,顧維庭想走在前面,一會兒好回過身讓她搭上自己的手,畢竟站臺和伸縮梯之間還是有點距離的。潛意識裡,她的柔弱很容易讓男士有這種想法。
但齊姝琴一直走在他的前面,長裙飄飄,輕盈躍下,果敢與自信,不言而喻。他跟在後頭,微微歎服。
車門在他們身後關閉,火車緩緩駛離,站臺上難得蕭瑟起來,在這一片清淨中,顧維庭跟在齊姝琴的身後,他隱隱覺得行在前方的女子每一步都走得心事重重。他也沒有發聲,只揣著這沉默的想法,隨她來到車站的女衛生間外,齊姝琴停了下來,顧維庭打量一番,“確實存在鬼障,該是裴老鬼的手筆。”
齊姝琴不動聲色地點頭,順勢揚起一條符咒——忽然一怔,細長的手指將這符咒狠狠掐在手心,直揉得皺巴巴。
這符咒是玄黃世家用的,冥府不用。顧維庭思忖:方才裴老鬼要把宿主和附體靈一窩端,而齊姝琴在情急之下施展的驅逐咒就是正宗的玄黃之術——手訣加符咒,併成功地在最後一刻將附體靈從宿主體內打出來,保護了宿主。顧維庭一直認為緝尚書之所以選了她當首都組的組長,就是看中了她的玄黃之力。按理這是她最大的優勢,可她為何給收了回去?難道不想發揮所長、壓服眾靈了嗎?
齊姝琴的確沒有發揮她學習了二十年的玄黃之術,她舉起左手腕——那上面有一枚碧綠的鐲子,這是緝靈部統一分發給女靈的法器——男靈是手錶,就好像陽間警察和佩槍、手銬的關係,只有在出外勤的時候才能申領。齊姝琴撫摸玉鐲,催動裡面固有的力量釋放出來,同時按著冥府緝靈部的教程掐起手訣,顧維庭認得清楚:她施用的就是緝靈部每個需要出外勤的工作靈必須掌握的驅幻咒,目的在於驅散靈體所製造的幻想,自然包括鬼障。
齊姝琴一面將裴清淺設下的鬼障開啟一道容她進去的縫隙,一面對顧維庭道:“你在外面幫我看著點。我進去給列車員換上衣服就出來。總不能真讓人家……”她沉吟,顧維庭嗯了聲,當然不能讓無辜的陽間人因為他們的辦案而光著身子出門吧,“裴老鬼做事向來不管後果,只圖痛快。”他冷冷道。
齊姝琴不予置評,推門進去,顧維庭等在外面。為了行事方便,他也架起了鬼障,但這並不妨礙他看到外面的人事——這個時候大概沒什麼進出站的列車,一向興旺的衛生間葉門庭冷落起來,半天不見一個人。顧維庭閉上眼稍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