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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臉色煞白如雪灘的齊姝琴。他拉開扶手椅,輕輕坐下,並沒有再開口,而是握著水筆,靜靜地等待。
窗外,是冥府永恆的黑天與永不熄滅的點點光芒。齊姝琴凝望著濃重的黑暗與不滅的璀璨,腦中茫然,心間空蕩。
過了許久,齊姝琴低聲道:“閣下,我不想和齊家人見面,我認為您是明白的。”
緝尚書端詳著她,流露出一絲苦笑,“如果你想保下裴清淺,讓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最好的就是和齊家談判成功,雙方達成諒解,判定為‘誤會’。齊姝琴組長,如果你自己拿不出更好的辦法,就不得不面對一些你不想面對的現實,無論哪一樣都不是你可以隨意選擇的了。”
齊姝琴說:“我的確有另外的計劃,希望閣下能允許——”
齊姝琴回到首都組辦公室的時候,不出所料地看到除了顧維庭和為他診治的晏老爺子外,其餘的靈都到齊了,連一直埋頭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雲朵都暫停了忙碌,靠桌而立,面沉若水。見她進來,許樂之從座位上竄起來嚷道:“怎麼樣?緝尚書說什麼了?!怎麼解決這事?”
“組長,真是對不起,那女人是你親戚吧?”裴清淺從休息室的珠簾後款款而出,面上已無常見笑意,“不是我對組長無禮,只是我還要說,真不敢相信那是齊家人的作派,好個瘋婦。”
“TMD欠揍。”許樂之狠狠揮拳,低低罵道,蘇吉保持沉默,岑曼麗一臉憤慨,雲朵的臉上寫滿話,嘴倒是閉得緊。他們都盯著齊姝琴——齊家的大小姐,首都組的組長——等她的一個表態。
“我認為裴清淺是正當防衛。”齊姝琴說。
辦公室內緊繃的琴絃暫時鬆緩。
“那緝尚書呢?”許樂之追問。
“閣下希望我們和齊家談判,和平解決此事。”
“有什麼談的?”董霄嗤笑,“我不是個傻愣子,組長和部裡的難處我都明白,所以我認為這事就到此為止了。對方沒輕沒重,把小顧當妖鬼傷害,裴清淺為了保護同伴,出手揍了對方,大家算是扯平。”
“董大哥說的對,就這麼得了,以後各走各的路,還要回去看誰的臉子啊?”岑曼麗憤然。
“既然是緝大佬的意思,我想組長也沒法回絕。我謝謝組長了。”裴清淺幽幽道,“有勞組長您為我跑一趟齊家。”
“我不去,陸郎中會去,另外咱們組得再派一個跟著,清淺就不必了,這事你不要出面。”齊姝琴目光流轉,董霄立刻道:“我去。我是當事者,說得清楚。”
“董大哥還要忙劉錦素的案子,別忘了咱們有正事,不能因此就耽擱進度。曼麗,你一會兒再去問問審驗二部,對康庭可四靈初步的生前檢測結果有沒有出來,記得兩週內應該出一個毛結果的,有的話你抄一份給我。”岑曼麗條件反射地應了,立刻納悶怎麼組長的話題轉換得如此快,這得是怎樣個思維速度。而齊姝琴吩咐完岑曼麗,繼而從容道:“裴清淺也負責劉錦素的案子,不要再過問此事。”
“不會是讓我和阿吉去吧?”許樂之怪聲道。
齊姝琴溫和地笑了,“齊家是玄黃世家,宅門深深,你和蘇吉的經驗恐怕應付不來。”
“組長出面是最合適的。”雲朵終於開口了,“確實。”她委婉地評價。
“這次事情的錯誤不在我們,所以我們不能為了莫須有的罪名而耽誤本組緝靈的進度。我們的主要精力還是劉錦素一案。”齊姝琴平和道,蘇吉點點頭,董霄嗯了一聲,“所以就不該搭理他們,齊家,算什麼,哼……”眼皮一抬看看冷靜的齊姝琴,董霄有點不解地喝了口水,實在鬧不明白這位走後門進來的齊家大小姐怎麼對此事會這般淡然,莫不是裝出來的,就是為了洗清走後門當組長的嫌疑?
“我去吧。”
門口淡淡飄來一聲,是顧維庭。
他的臂上繫了透明管,跟在後面的晏老爺子拎著一罐陰氣,正透過管子輸送到顧維庭體內,為他彌補剛剛被擊傷而流散的陰氣。
裴清淺當先搶過去,摟過顧維庭,親暱喚著“小顧”,隨後大家都圍去,一片問候此起彼伏,灌滿孤獨立在原地的齊姝琴的耳,她的胸口隱隱憋悶,透過綽綽的鬼影去捕捉他蒼白的臉。
“我去。”顧維庭重複著,“組長,我是當事靈,也是受害靈,還有誰比我更有說服力?至於應付豪門的經驗,陸郎中綽綽有餘,我要表達的只是誠懇解決問題,真誠還原現場的態度。”
“不行。”齊姝琴緊張到一顆靈心要彈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