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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品註冊核查結束之後,老付一改往日的熱情,對我的態度冷冰冰的,讓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多餘的人。我不在的時候老付跟同事有說有笑,一看見我立馬就板起他那張驢臉,冷若冰霜,陰森恐怖,能嚇死人,即使偶爾笑一下,也是醜陋無比。老付有工作也不給我安排,我坐在冷板凳上,眼巴巴看著大家都在忙,只有我一個人閒著,最可氣的是我想插手也插不上,原本關係不錯的同事心中也好像有了顧忌,看見我時面孔冷冰冰的,好像跟我說句話都能把他們的飯碗搞砸。我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一邊摳著鼻屎,一邊檢討自己最近一段時間所做的工作,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他這不是明擺著趕我走人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有一天老付還微笑天使般地過來勸我考公務員,我愣愣地看他半天,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吃晚飯時喬翠坐我對面,偷偷告訴我,說老付叫她注意跟我保持距離。剛來研發部時我跟老付還算客氣,每天下班他都會虛情假意地跟我打招呼:“馬來我走了。”我也會畢恭畢敬地回上一句:“走吧,經理。”雖然都是裝出來的,說不定心裡怎麼厭惡著呢,但最起碼面子上還算過得去。火呼地一下上了起來,不是牙疼就是口腔潰瘍,回寢室跟王棟提起工作的事,我說老付現在對我成見很深,說不準哪天我就會像吳成龍一樣被趕出公司大門。王棟說我多心,“老付不會這麼沒有人性吧!”
我知道每個領導都希望自己的手下是個大管家,最好像太監一樣,態度謙恭溫和、俯首貼耳,做事周詳俱細,什麼事情都不用他費心,但這些我根本就做不到,我身上最大的性格缺陷就是不善言談,不會巴結拍馬,所以跟領導的關係總是搞不好,每次看見領導都躲得遠遠的,甚至是繞開走,一副不求上進的樣子。陳鳳曾說我:你這樣要是能發展那就怪了,獲得發展的都是那些與領導走得近的人。李貴曾牛逼哄哄地說外向型性格的人在這個社會生存有優勢,付出的少,得到的回報多。這話一點不假,公司裡總有一群人關注領導,看見領導來了,像蒼蠅一樣圍在身邊嗡嗡叫,一幅幫狗吃屎的臭嘴臉。喬翠說我欠缺溝通能力,我心想放狗屁,哪次我跟劉明、付科強溝通沒溝通明白了,我是不想那麼虛偽。
回寢室後,我站在鏡子前模仿喬翠嗲聲嗲氣拍馬屁的樣子,“哎呀!經理,您剃頭了,好好帥喲!……”話說出口後,自己都覺得噁心。我這個人是個直腸子,而且嘴笨舌拙,說話做事從來不會拐彎抹角,所以總得不到領導待見。
我現在也不求什麼發展了,累點苦點都無所謂,只求能夠相安無事。一想到這些我就傷心,這幾年來我一直把個人恩怨拋在一邊,一心為公,兢兢業業,賣命一般為公司幹,成績沒少做,苦沒少吃,累也沒少挨,可就是得不到領導們的認可和賞識。上週做實驗我向老付提了一臺熔點以,大約要花一萬塊,他直接當上公司代言人,說公司目前資金緊張,你提的這個儀器暫時不能買,氣得我直罵娘。我也曾考慮過發展的問題,想跟領導處好關係,甚至想換一家企業,金剛藥物研究院的陳總對我的經驗、能力頗為欣賞,三番五次邀請我去他那裡做產品經理,說小馬,來我這兒吧,我給你工資至少三千五。我當時就有點心動,想我打工圖什麼?不就是圖多賺點錢嘛!不過,我知道對於我這種脾氣秉性的人,走到哪裡都一樣,永遠都是個打工的,況且所有的領導都是一個德行,更何況我現在已經厭倦了給別人打工的生活——忍氣吞聲,一個月兩三千塊錢就買斷了我的一生,這還得說我能夠創造出剩餘價值。“如果你追求的是前方的金子,就不應該在乎身邊的破銅爛鐵。”我對自己說。
開工資了,寢室幾個兄弟去喝酒,提起遙遙無期的打工生涯,大家都唉聲嘆氣的,顯得很憂傷。我知道所有人都幹夠了,沒有人願意像機器人一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工作。在大牛藥業我們永遠都是一名廉價勞動力,永遠都在被老闆剝削,只要我們能創造出一丁點兒剩餘價值。現在看來,我當初的感覺沒有錯,中國製藥業的明天並不那麼美好,一個人眼光必須要看得更遠一些。08年元旦工資調到一千六之後,就一直處於漲停狀態,這點工資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實質問題,特別是像我這種生活在正常水平面以下的人,給別人打工永遠沒有安全感,只要老付狠下心到老闆面前奏上我一本,公司隨時都可以以莫須有的罪名開除你。我想我應該給自己的未來做個規劃了,自己到底想要過怎樣的生活,該怎樣努力。我們寢室偶爾也會談論創業,做點小本買賣,賣地瓜、賣冷麵、賣馬迭爾冰棒或者去夜市賣襪子、賣麻辣燙等等。這年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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