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腫頭破血流,差一點丟了性命。據王棟講,老張當時像大幹部一樣腆著肚子,陰陽怪氣地要求訴主把有問題的藥品拿給他看。老張當時做的也是夠絕的,接過來假裝失手啪地一下摔在地上,然後拍拍屁股就準備回公司邀功。幾條壯漢如狼似虎般撲了過來,死死揪住衣領不放。老張虛張聲勢,瞪著眼睛跟他們叫板,說你們想幹什麼,知不知道這是犯罪,“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讓你們坐大牢。”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個傢伙怒罵:“操他媽的,少跟他廢話,揍他。”拳頭頓時如雨點般砸在他的胖臉上,幾下就砸成了爛西紅柿。“要不是我拼命攔著,估計就得出人命。”王棟說。那次老張被打得很慘,我去醫院看他,他腦袋上纏著厚厚一層繃帶,眼皮、鼻子瘀青,嘴唇外翻,腫起一指多高,門牙還被踢掉一顆,說話都能感覺到漏風。我問他怎麼打得這麼狠,老張甕聲甕氣地回答,“窮山惡水之地,盡是刁民,太他媽狠了,幾拳下去,腦袋就大了一圈,還朝要害部位踢,差一點兒就掛了。”我忍不住狂笑起來,差一點坐到地上。從那以後,老張打死也不去。
回寢室跟陳鳳說出差,她問我去多久,我說至少要一週。陳鳳一邊幫我收拾東西,一邊提醒我:“我把兩條幹淨的*裝在旅行包裡,記著換。”我心裡暖乎乎的,一把將她擁在懷裡,在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提起旅行包推開門走了出去,陳鳳站在門口關切地提醒我:注意安全!注意身體——上火車後,我給陳鳳發了一條簡訊: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給你發簡訊了,我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我要走了,去北京的車票都買好了,我也沒辦法,真的,黨中央下來通知,叫我當下一任國家主席。她回信:別猶豫了,去吧去吧,你就乖乖的去當你的主席吧,到時候記得讓我當主席夫人就行了。
這次出差還算順利,分別去了雞西、雙鴨山、佳木斯三地。雞西的訴主是個胖子,一開口就索賠1萬塊。我知道這些人的目的,無非是想訛點錢,所以我的原則就是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儘量減少給公司造成的損失。胖子一上來就試圖從氣勢上壓倒我,氣勢洶洶地質問我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問題?打死人怎麼辦?還恐嚇我,“你們要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讓你們公司上新聞聯播。”我看了一下,藥品裡面有一塊結石,根本不是什麼嚴重問題。我冷笑一聲,說你要真能在新聞聯播上給我們公司打廣告,提高公司知名度,我替老闆謝謝你了。胖子一下萎了,過了半晌,問我:“那你打算怎麼處理?”我說最多賠你二百塊,“你要是不同意你願去哪兒投訴就去哪兒投訴吧。”胖子沉吟了半天,最後悻悻地接過我手裡的鈔票。
心情不錯,回賓館給陳鳳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就聽到了她嬌嗔的聲音:你好!你好!你好!你好!……我咧開嘴無聲地笑,半天說不出話來。陳鳳繼續發嗲:“我是老婆,老公,你想我了嗎?嗯,你想我了嗎?”我的心開始一跳一跳地痛。
其它幾起投訴也都好解決,加在一起賠了不到一千塊,最難解決的是佳木斯的投訴,一個市委領導得了腦梗,打了公司生產的治療心腦血管的藥品,出現了嚴重熱原反應。據說那個領導剛走出醫院大門就堆嗦在地上,渾身不停地抽搐。那領導被搶救過來後對院方作出指示:必須嚴查此廠生產藥品的質量。第二天業務員王小明帶我去了醫院,院長將十幾支有問題的藥品一字擺在辦公桌上,藥液顏色從淡黃色到棕黑色各不相同。院長板著面孔問我這是怎麼個回事?我騙他說,“顏色深的含量高,顏色淺的含量低,都符合國家藥品標準,質量絕對沒問題。”其實按《藥品管理法》的規定,這就是劣藥。解釋完之後,我又偷偷給院長塞了一千塊的紅包,他哦了一聲,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說你們公司的藥今年就別進我們醫院了啊!
回來的路上,王小明滔滔不絕地向我哭訴,說他跑下來一家醫院要付出多少人力、物力和財力,要付出多少辛苦,一下子這塊市場就沒了,公司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們業務員一定賠償。我說我很理解你,會把你的意思向領導反映,但別的事我也愛莫能助,我只是個小職員。
回來那天心裡像長了草,腦子裡全是跟陳鳳在床上親熱的情景。一上火車我就不停地發簡訊收簡訊,“老婆,吻你吻你吻你……”“老公,想你想你想你……”興奮得一晚上沒睡好覺。站前廣場人潮滾滾,喧囂不堪,我拎著包擠出出站口,陳鳳像蝴蝶一樣飛奔著撲了過來。我們緊緊擁抱在一起,陳鳳嘴裡嘟嘟囔囔地說想死我了想死我了,我心裡一跳一跳地痛。攔了一輛紅色計程車,然後直奔果戈理大街的龍宮大酒店。這次回來我在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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