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頁)
茶呢。”
陳昊梳洗完畢,穿好衣服,蘭璣已經穿戴就緒。她坐在梳妝檯前,面對寬大的銅鏡,一下子就呆住了。梳頭打扮她會。那是蘭貞姐姐在金雞嶺下白石宿營地裡手把著手教會的,梳髻是每個毛毛女成為新娘子的標誌,出嫁前已經上過頭開過臉了,可是盤髻是玉雲和錦雲幫著手梳的,自己還沒有動過手哩。為人媳婦,頭上就要盤髻,證明自己的身份,從大姑娘晉升了一級平臺,變成新媳婦了,可是自己沒有把頭上的髻梳好,就無法證明自己是新媳婦的身份,怎麼辦?她懇求似的歪著頭斜著臉窺視著丈夫。陳昊會意,笑著點點頭走到妻子背後。面對著銅鏡,照出新媳婦俏麗的嫩臉。陳昊禁不住把頭低到媳婦的肩膀上,銅鏡立即照出新婚夫婦的兩張笑臉。媳婦笑,他也笑,媳婦嘟起嘴,他也嘟起嘴,纏纏綿綿,甜甜蜜蜜。陳昊怕耽誤時間,連忙又站直腰,一看手拿著木梳,一手理著媳婦的頭髮,木梳一下一下地把長長的秀髮拉直,又幫媳婦把長髮編成長辮,認真而細緻,敏捷而輕巧。蘭璣不由得讚歎:“大人,你的心真細,手真巧,鐵打的漢子,溫柔的心腸。陳昊只是笑笑,又在媳婦的後腦勺上盤起長辮,紮成一個圓髻,用髻簪插好。
一切梳理完畢,陳昊禁不住嘬起嘴唇在媳婦的嫩臉上親了幾下,媳婦報以舒心的一笑。這一笑似乎簡單又似乎意味深長,一切含意都潛存在脈脈含情的眼神中。然而,陳昊被這一笑,被這種熟悉的眼神剌激得心思恍惚。他覺得自己一下子回到了中原,親手為妻子蘭貞梳頭盤髻,都是新婚洞房第二天的早上,都是這塊光滑清晰的銅鏡,都是用同樣敏捷輕巧的動作,又是嘬著嘴唇親了新娘子蘭貞幾口,蘭貞同樣報以舒心的一笑。銅鏡裡,同樣照出兩張青春亮麗的笑臉。新人往事,舊夢重溫,笑貌顏容,歷歷在目……“唉——”陳昊情不由己地嘆了一口氣。心想,蒼天無眼,造化弄人,一年世事幾翻新,舊事如流水,追不回悔莫及,埋藏下心底的說不清是懊悔還是怨恨……
蘭璣冰雪聰明,她覺察到丈夫神色的變化,溫存地柔聲問:“看你那傷感的樣子,是不是又想起蘭貞姐姐?我心裡也老是掛念著她。”陳昊點頭預設。蘭璣略顯不安地追問:“是不是我這個南蠻女子不及姐姐溫柔體貼讓你不開心?”
“不是,不是。”陳昊連聲否認,誠實地說:“在中原我喜歡為蘭貞梳頭、畫眉,也像今天一樣嘬著嘴巴親她,今天用同樣的動作親了你,你笑得和她一模一樣,不覺觸景生情好像她就是你,請夫人多多體諒不要見怪。陳昊今生遇到的兩位女子,樣貌如同親生的兩姐妹,性格同樣的溫柔善良,誰也不會忘記。
“我才不會見怪你呢。”蘭璣也非常懇切地說,“我知道你內心深處藏著姐姐愛著姐姐,我又何曾不是一樣愛著姐姐忘不了姐姐?我知道我比不上姐姐,可是我愛你。昨天夜裡,我夢見姐姐,說了很多話,姐姐叮囑我好好侍候你,她說在天上保佑我和你,我哭了,我向姐姐發誓,如果有需要,我也會像姐姐一樣,義無反顧地為你去死——”
“死”字剛說出口,陳昊馬上封住蘭璣的嘴巴不讓她說下去。面對眼前這位善良賢惠的妻子,陳昊感到非常滿足,覺得是上蒼見憐賜予陳昊的*,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從蘭璣背後抱住雙肩,由衷地說:“老天爺把你送給我,實在對陳昊不薄。”新娘子蘭璣還有什麼話好說呢?她的臉上樂得像開了花,心裡甜得像喝了蜜,很想撲進丈夫的懷裡……
陳昊搬過一張椅子坐到妻子的面前,像往常面對蘭貞一樣、專心注意地為蘭璣塗色畫眉。蘭璣坐在丈夫面前,乖乖地一動不動,任由丈夫擺弄,她想得出丈夫以前一定是如此這般為蘭貞姐姐畫眉的。陳昊把妻子的眉毛描得又彎又長,把眼皮睫毛塗得色彩鮮明、靚麗姣好。蘭璣盯著鏡中的花容月貌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土著俚女竟有如此嬌媚漂亮的風姿。她噗哧一笑,戲謔地說:“我的丈夫大人呀,你日理萬機,還抽空為妻子描眉畫眼,真稱得上鐵漢柔情。我龍蘭璣嫁給大人為妻,今生今世,心滿願足,只是委屈了蘭貞姐姐。今日鵲巢鳩佔,蘭璣心裡慚愧,姐姐,蘭璣對不起——”
“不要提起姐姐,”陳昊順口勸慰了一句,卻是另有所指地告訴妻子。他不想再提起沉痛的往事,過去的事就讓它沉寂下去。蘭璣更是善解人意,連連點頭許諾。陳昊又拿起昨天晚上準備好的養在花瓶裡的牡丹花,比劃著插上妻子的圓髻兩旁,拉著妻子的手站起來,遠近左右各瞧一番,禁不住拍手叫道:“哎呀,我的夫人比仙女更動人哩!”
“來來來,讓我看看有多漂亮。”屋門被推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