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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普照心懷怨恨,鑑真勸導他說:“人們相互不能理解,是因為所站的立場不同。有時候你站在對方的立場上想一想,就可以理解他們的所作所為了。達摩攜經來東土傳法,歷經艱辛而無人理解,他一葦渡江來到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精誠苦修,才在中土將他的禪法傳播開來。我們要實現東渡弘法的大願,經受這些考驗,又算得了什麼?”
鑑真寥寥幾語的開示,讓普照的心情好了許多,他望著師父,深深地點點頭。
再說榮睿,兩個衙役見他面色灰敗,氣息奄奄,只好僱了一架馬車,心想好歹也得將他弄到杭州再說。
老馬破車進了杭州城,立即遭到路上行人的圍觀。人們不知道這個半死的戴枷僧人犯了什麼罪,紛紛猜測著。
馬車快走到官衙時,一位商賈打扮的男子迎面走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家丁。這男子見人們盯著馬車看,也無意識地朝那車上的犯人瞥了一眼,繼續走自己的路,突然,他意識到這個犯人怎麼有點面熟呢?他又扭頭看了一眼,頓時驚呆了。
榮睿身子靠在車框上,兩眼半闔著,目光漠然,對周圍的一切視而不見。
男子急步走過來,扒開圍觀的人跟著馬車,兩眼緊緊盯著榮睿辨認著,他忍不住了,輕聲問道:“是榮睿師兄嗎?”
榮睿一激靈,頭在枷上四顧,目光從那男子的臉上掃過,竟沒有認出站在他面前的是已經還了俗的師弟玄朗。
玄朗眼裡湧出了淚:“師兄,我是玄朗。”
榮睿驚得睜大了眼:“玄朗?”
“師兄!”
陳衙役見有人上來搭話,便往邊上趕人:“走開走開!都給我走開!”
玄朗被推向一邊。
馬車離去,榮睿大睜雙眼,看著一身華服的玄朗,眼裡流露出痛惜的神情。
玄朗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和榮睿的見面會是這樣的場面。自從第一次東渡失敗與榮睿、普照兩位師兄各奔東西后,已經過了一年半,他想不通榮睿怎麼會出現在杭州,而且成了一個囚犯呢?
他遠遠地跟著,直到馬車進了官衙的大獄。
自從跳上吳玉蘭的繡船後,玄朗的人生髮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在鹽商小姐強烈的愛情攻勢下,他作了一番小小的掙扎,便心甘情願地還俗成婚了。岳父大人也不強求他成為上門女婿,而是給他們一筆本錢,讓其自由發展。玄朗看準了外國人對大唐絲綢和瓷器的需求,夫婦倆人來到杭州安家,欲借明州海港,與前來大唐的外國人做起了絲綢和瓷器的貿易。
玄朗透過關係探得了榮睿的案由,他沒有能力救他出來,只能想辦法先為他治病。他請了杭州一位很有名的老中醫,又想辦法與押送榮睿的陳衙役搭上關係。這天,他帶老中醫來到大獄,叫出陳衙役,塞給兩錠大銀,懇求道:“請差官行個方便。這是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陳衙役痛快地收下銀錢,便將他們帶進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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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真東渡 第八章(2)
待獄吏把牢門開啟,玄朗看見榮睿枷已脫去,躺在草堆上昏迷不醒。
老中醫上前把脈,又翻翻榮睿的眼皮,搖搖頭說:“病入膏肓,十天半月是治不好的。”
陳衙役一聽說:“十天半月哪裡拖得起?!你要能治就趕快治,也好儘早押解上路。”
玄朗又向陳衙役懇求道:“差官,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此犯人已命在旦夕,能否由我出錢作保,讓他監外治病?”
陳衙役說:“這可使不得,此番僧是送往朝廷的要犯。稍有不慎,豈不是害我吃官司?如今能讓他在牢裡治病,已經是破了規矩送你很大的人情了。”
見此情景,老中醫只好說:“那就先吃幾服藥看看吧。”
玄朗無奈地望著昏迷的榮睿,一籌莫展……
此時,晝夜趕路的祥彥和思託也來到了杭州,打聽到榮睿關押處後,便到廣濟寺拜見老方丈悟真,將鑑真的信交給他。
悟真看罷信,也很吃驚,忙問:“榮睿?他現在哪裡?”
祥彥說:“我們一路打聽,得知他已經解到杭州,現在身患重病,關押在獄中,待病勢好轉,繼續押送京城長安。”
悟真沉吟片刻:“唔,事不宜遲,明天一早,你們隨我一道去拜見杭州太守。請他出面將榮睿具保釋放。”
祥彥、思託聽他如此口氣,也就放了心,又掏出一信遞上前去:“謝大和尚。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