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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打著手電,走在下風口,足足走了十分鐘,他才停了下來,用鏟子插了插腳下的地,說道:“就是這裡了?”
我心裡疑惑到了極點,看他的樣子,難不成半夜三更他想來這裡種樹?
他看我表情不善,忙解釋道:“我和我老表上次從山裡出來的時候,也是在這裡過的夜,那天晚上我發現他半夜偷偷溜了出來,不知道去幹什麼,所以我就跟著他,結果發現他在這裡埋什麼東西?不過那時候我們情況很槽糕,我沒力氣去管這閒事情,只想快點出山去,所以也沒去計較這事情,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情景有點不正常。”
“你確定就是這裡?”我問道。
他點點頭,“我老表從那洞裡出來就神經兮兮,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我肯定他有事情瞞著我們,這一次正巧回到這裡,我準備挖開來看看,他到底埋了什麼?你幫我望望風。”
我點點頭,老癢開始下鏟。
這裡的土似乎不硬,但是那些村民還睡在不遠的地方,不知道會不會吵醒,所以老癢每挖三下,都要停下來聽聽周圍的動靜。
他挖了足有半個小時,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弄錯地方了,突然,他的鏟子似乎插到了什麼金屬的東西,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他停止了挖掘,俯下身去,從坑裡拿出了一根棍狀的物體。
棍狀的物體上都是泥,我無法判斷那是什麼,但是我直覺上,感覺似乎是一根骨頭,老癢略微擦拭了一下,臉色已經一變,對我道:“我操,竟然是這個東西”。
我湊過去看,那是一根長著綠色銅鏽的青銅鑄器,底上有很明顯的斷口,是給人從另一件青銅器上鋸下來的,接著手電的光,我能看到上面有著類似於單頭雙身蛇的抽象圖案。應該是老爺子說的“厙族”的東西。
老癢對我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青銅的枝椏,沒想到我老表竟然偷偷把這東西鋸下來了。”
我皺了皺眉頭,他們這些人,可以說是整個盜墓階級中最沒有素質的一群,也是數量最多的一群,為了幾千塊錢,破壞一件絕世珍品,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老癢繼續挖掘,看還能挖出什麼來,但是挖了半天沒有任何東西再出現,他開始將土回填回去。
我們將這枝椏用布包好,躡手躡腳的走了回去,其他人一天勞作,都還在熟睡,我們卻再也睡不著了,他在我對面坐了下來,開始往篝火里加柴。
我看到老癢臉色凝重,憂心之態又現,忍不住問道:“這幾天看你忽喜忽憂的,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長痔瘡了?”
老癢點上只煙,說道:“哎,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我是覺得有點不對勁,有點事情想不通啊。”
我不說話,聽他說下去。
老癢道:“主要是我老表的事情,我和他進山的時候,他還很正常,但是自從他看到這根青銅枝椏之後,我就感覺他開始變了,剛開始我老表只是突然變得有點神經質,逐漸的,我就發現,他整個人好像越來越失常起來……”
我問道:“你的意思是,你老表瘋掉,和這玩意有關係?”
老癢點點頭,“你看,他偷偷的把這東西鋸下來帶出來,又埋了起來,是為了什麼呢?”
我看著老癢擺弄那根青銅的枝椏,忽然感覺上這東西哪裡見過,忙掏出王教授給我的資料,翻到一張圖片出一比對,果然不錯,那是1845年一個英國傳教士湯馬士在湘西一個山洞岩石壁畫上臨摹下來的東西,是一棵類似於樹的圖騰,湯馬士在畫下面註釋說,這是當地土民的“神樹”。後來這份筆記流落到王教授手裡,王教授根據其中的描述,認為這種神樹是蛇國的文化的圖騰之一,代表著大地與生育的神性。
我將青銅的枝椏對比上去,發現這一段只是樹枝的末梢,如果按照這個比例來說,那整棵青銅樹應該有七八十米高,如果整體發掘出來,足以震驚世界了。
我拍了拍老癢,讓他別多想,如果真是這枝椏的問題,那他也早就和他老表一樣了。
秦嶺神樹篇 第七章 夾子溝
經過了五個小時的跋涉,第二天下午,我們終於翻過蛇頭山,來到山下第一個小村寨裡,我們百般謝過帶我們過來的書記,然後在村口分別,老癢來過這裡,帶我進去找他上次寄宿的村戶。
這個山村依著陡峭的山勢而建,夾雜著石頭搭建的足有百年曆史的明清樣式的民房,村中道路是一個完全的青石板坡路,道路最上面的人家的地基足足比最下面的人家高了百來米,山溪從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