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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捂住他的嘴,前面有個村幹部模樣的人在往回跑,大叫,“快打電話給部隊,前面山塌下去了!”
我一聽就知道,可能是那巖洞被火燒塌掉了,心裡擔心,要是那些屍蹩從洞裡衝出來就麻煩了,我們快驢加鞭的跑到那泥石流衝出的土堆旁,那胖子手真黑,把那驢抽的屁股都腫了。
那些村民平時都經歷過防森林火災的訓練,他們一部分人在樹林裡開路,另有人開始用臉盆打水,往裡面運去,我一看這盆盆罐罐的,來回到火場最起碼要兩個小時,根本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忙叫道:“老鄉們別打水了,這點水根本滅不了火,不要做無謂的犧牲,還是等部隊過來吧!”
那些人像神經病一樣看著我,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人說:“小夥子,這些水是用來喝的,火場裡面沒水喝很快就會幹死的,我們要在邊上砍出一片防火帶,火燒到那裡沒東西燒了,就會自己滅了。你們不懂就不要在這裡瞎摻合。”說著看了看我們手裡的便器,搖了搖頭。
我被他們看得臉通紅,心說這下子面子丟大了,以後怎麼也不敢胡亂發表意見了,忙低下頭,跟著那些大部隊急急進了樹林,路上的樹全部被砍掉了,走起來快了很多,大概一個小時以後,我們已經感覺到了溫度明顯升高了。前面漫天都是黑煙。
那些村民都拿出口罩往水裡一浸,帶到臉上,我看看胖子,他的衣服上本來就已經沒多少布了,看他好像下定了決心,拿出那塊鑲金絲帛就浸到水來,綁到自己臉上,拿起把鏟子學著那些村民挖防火溝渠。
山火蔓延極快,危害性極大,大型的山火必須出動飛機才能控制,所謂控制就是讓它自行熄滅,想要像城市火災一樣澆滅是不可能的。這一棵樹長成材要二十幾年,但是山火十分鐘就能全部燒光,破壞力極大。而且山火範圍非常廣,如果你只在一個點上滅火,它很快就會從你看不到的邊緣繞到你後面去,等你醒悟過來,你已經在火區中央,只有等死的份了。
我記得有一部美國的片子,就是講一群消防員被火包圍以後,求救無門,在生命最後時候的故事。當然這樣的情況肯定不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現在火災的區域還不是很大,而防火渠挖得很快。
我們一直在那裡幹到下午兩點多,天上出現了護林隊的直升飛機,不一會兒很多部隊在樹林裡集結,替下了我們,我特別擔心有人會因為這場火犧牲,幸好最後清點人數的時候只有幾個人受了輕傷。
我們回到村裡,幾乎都要休克了,我肚子餓得要命,叫一個娃給我弄了兩個燒餅,兩口一個,從來沒吃過這麼香的,眼淚都下來了。那村支書模樣的人還表揚我們,說我們城裡來的人這麼高的覺悟,真的非常少見。
我心說,你千萬別誇了,再誇我心裡真過意不去,你要知道我就是那縱火犯,非掐死我不可。
護士給潘子換了繃帶,洗了傷口,他的呼吸已經明顯緩和了,但是還沒有醒,那醫生說叫我放心,現在暫時還沒有危險,等一下如果有傷員,就把潘子一齊送到市裡的大醫院去。我一聽稍微有點心安。
我和三叔回到招待所,好好地洗了個澡,不脫光還不知道,我從上到下一看,幾乎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不是淤青就是破了皮,逃命的時候沒感覺,現在它們都來提醒我了,我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幾乎腿都邁不開。
我回到床上,一下子就睡著了。這一覺是真的非常香,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來的時候看見胖子和三叔也躺在他們床上,呼嚕打得像雷一樣。
我下去吃了早飯,問了服務員,火已經滅了,按這規模只能算是個小山火,軍隊已經撤了回去。我聽了心裡踏實了一點,和那衛生所的人打聽了一下,潘子已經被接到濟南的千佛山醫院去了。我道了謝,覺得在這個地方還是不能久待,就預備著回去。
閒話也不多講,幾天後我們回到濟南,我和三叔先到收容潘子的醫院辦理了住院手續,他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仍舊昏迷中,我和三叔決定在這裡住幾天,胖子一出山就急急和我們分了手,只留一下一個電話以後聯絡,他把那鑲金的帛書交給我三叔處理,這一天我給醫院打了電話,潘子還沒有醒,不由嘆了口氣,這個時候三叔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罵道:“氣死我了,竟然被人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