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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圖形一模一樣,他絕對不會記錯。如果他想知道得更多,可以想辦法去那個道觀瞭解一下情況,不過,滄海桑田,現在那地方還在不在,要看你的造化。
裘德考聽了之後,又是興奮又是失望。興奮的是,顯然這份圖形背後的東西,比自己想的還要豐富;失望的是,聽完這些敘述,他對這個圖形仍舊一無所知。
他很想親眼看看老教授口中的那隻青銅丹爐,然而,這在當時幾乎是無法實現的。當時一個美國人要到中國去,相當的困難,特別是他這樣臭名昭著的文物販子。
不過裘德考這人是非常自負的,他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阻止。他還是想了辦法:自己不能到中國去,但是這麼多年的文物活動下來,他在中國有著嚴密的關係網。他開始設法聯絡中國的老關係,想辦法找人進祁蒙山,到那個深山道觀之中去看看,瞭解一下情況,最好,能夠把那個丹爐偷出來,運到美國。
當時的中國剛剛受過十年浩劫,百廢待興,他的老關係已經蕩然無存,老一輩的土夫子,都在解放後的清肅中死的死,逃的逃,文物走私這一塊,已經完全重新洗牌。他藉助自己在國民黨中的關係,幾乎用盡了所有的渠道,都找不到一個認識的人。
百般無奈之下,他只能冒著風險,求助於幾個當時自己不熟悉的文物走私犯,讓他們介紹一些長沙這行業裡面的新人。
這又是幾經波折,不過工夫不負有心人,最後,終於給他聯絡到了一個肯和他合作的中國人。
這個人,就是解連環。
解連環是怎麼進這一行的,三叔當時百思不得其解,因為當時的大環境,連解家老爺子都不敢涉足老本行,只能吃吃老本。這走私文物是大罪,和現在的販毒一樣,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一般不是急著要錢救命,誰也不敢去幹這個。
而解連環當時就是個紈絝子弟,完全二世祖,解家老爺子有意洗底,從小就不讓他接觸家族生意,也不讓他學東西,所以無論膽量、眼界、閱歷還是其他的客觀條件,他都不可能會進到這一行來,更加沒有理由能夠和國外的走私大頭聯絡上。
說得通俗一點,文物走私這一行是要有手藝在手,拿貨、鑑貨、估價這些技術,沒有二三十年的鍛鍊積累,是成不了氣候的,而你沒有這些能耐,就算你主觀上再想入行,也沒法找到門道,你的買主不會理你。所以,如果裘德考能夠透過中間人聯絡到解連環,就說明解連環必然已經和這些人有了生意來往,而且取得了對方的信任。這想來以解連環的本事,是怎麼也不太可能的。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三叔,直到他第一次西沙之行回來,開始調查這件事情,問了解家的老大,才知道了一些來龍去脈。不過,這事情和裘德考的事情並無關係,這裡沒有必要再提。
解連環和裘德考接上頭之後,裘德考就將自己的計劃寄給瞭解連環。那是一份詳細的資料,附上了那個老人畫的青銅丹爐的草圖和一隻先進的照相機。他讓解連環首先必須要確認那座道觀是否還在–在那段時間,古蹟廟宇這種東西屬於四舊,有可能已經被毀掉–然後,收集這丹爐的資訊,拍攝照片,發回美國確認,如果一切無誤,那麼,再尋找機會將這東西走私出國。
解連環雖然不懂下地的事情,但是去一個地方,看看東西在不在,打聽打聽事情,還是能做的。他拿到資料之後就去了山東,根據資料上老人的回憶,找到了修建那座古道觀的山區。
萬幸,因為道觀十分的偏僻,並沒有受到太多的滋擾,在風雲飄搖的十年中奇蹟般地儲存了下來,不過,老道士已經死了,只剩下老道的兒子,也是風燭殘年。解連環拍攝了道觀和那個青銅丹爐的情形,發回了美國。裘德考拿出翻譯出來的圖案一對比,果然那老人說得沒錯,青銅丹爐蓋子上的圖形就和帛書上一模一樣。不過,對於這丹爐的來歷,因為年代過於久遠,那老道的兒子也只能說出一個大概,和那老教授說的內容也差不多,得不到更多的線索。
雖然如此,裘德考也已經大喜過望,就發了指令讓解連環開始準備,找個辦法偷偷將丹爐走私出來。
然而,解連環一準備,就發現這其實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裘德考沒有考慮到的是,這個丹爐比他事先預計的要大上很多,時代已經不同了,這樣的東西,在當時中國是不可能透過海關運出去的。而要是透過走私船,則要先到達浙江或者廣東一帶,風險也很大,當時的東南沿海之亂,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
他們嘗試了很多種方法,都沒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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