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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前悶油瓶準備的裝備是正確的,而我的裝備太簡陋了,必死無疑。恐怕連我們的目的地的一半都到不了,我就會凍死在裡面。悶油瓶一定是明白這點,才完全不阻止我,因為我一上雪線,面臨的問題必然就是立即死亡還是退縮。我用我的生命去威脅他,在這一次似乎是沒有什麼用的。
悶油瓶以前說過,他只救不願意死的人,如果對方自己可以選擇死還是不死,而對方選擇了死亡,他是不會的插手的。我現在的情況和他說的一樣——如果我自己選擇上雪線,跟著他然後凍死,他是不會插手救我的。
我趁他休息的時候,立即出去添購了裝備。旅館裡的驢友很多,我拿著現金,這裡買一點,那裡買一點,錢不夠了,就和旅館老闆刷卡,以十比八的比例換取現金,繼續收購,好不容易湊了一套眼下可以用的裝備出來。
我穿上之後,簡直是慘不忍睹。小花的衝鋒衣本來就不夠厚,我不得不在外面再套了一件,顯得相當臃腫,簡直像只狗熊。兩隻手套各不一樣,左手的還是女式的,特別小,戴上之後幾乎不能操作,所有的工作基本都得靠右手。
登山靴倒是一雙的,不過之前的評價顯然是雙汗腳,臭得簡直可以燻死粽子。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穿上。
還有一些登山吃的壓縮餅乾,我歸整了一下,把炊具、無煙爐這些東西全部裝進弄來的大登山包裡,然後把之前買的零食打散了裝進一個大塑膠袋裡,也放了進去,才勉強安心。
弄完之後,我也回去休息,躺到床上我就打起了退堂鼓。我不知道我是為了什麼,但是我實在無法讓他一個人進山。我沒有任何理由勸他,因為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幹嗎,我只能跟他進去,知道他想幹什麼了,才有辦法說服他回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一次,我的行為非常糟糕。半夜我完全睡不著,醒來後給老爹和小花各打了一個電話,把我的想法和小花說了。
老爹只說讓我玩的開心點,我心說怎麼可能開心得起來。小花聽完之後,沉吟了片刻就道:“這件事情我本打算建議你不要跟下去,不過我覺得你可以暫且一試。畢竟如果什麼都不做,你這輩子都不會安生的。但是我建議你進去的時候注意距離,現在是秋天,長白山還沒有封山。你該知道跨過那一條線再往裡走就九死一生了,如果你在這條線之前都沒有勸回他,你就回頭吧。”
我道:“但是他根本不和我溝通,我如何去勸?”
“我相信,他既然來和你道別,你只要說,即使他不回答,他還是會把你的話聽到耳朵裡的。”小花說。
第二天中等,我和悶油瓶一直出發。他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他道:“放心,我就陪你走最後一程。”他才轉身出發。
之後的一切沒有什麼值得記述的,就算是記流水賬也沒有必要。一晃就是三天,我們進入了雪線。
秋天是長白山的旅遊旺季,雪線以上有很多景點,甚至還有可以補給的地方,我很興奮地在雪線上的幾個景點完成了資源的補充。
再往裡走,走過有遊人的區域,就是之前我們進入雪山的小道,如今已經完全不同了。但是悶油瓶還是很有辦法。他一路往前走,不停地看四周的山和太陽的方位,那一天黃昏,我們到了一座雪山的山脊上。
黃昏中,我又看到了熟悉的景象:雪山在夕陽下,呈現出一種溫暖與冰冷完全無縫銜的感覺。當時悶油瓶就在同樣的夕陽下,對著遠處的雪山膜拜。但是這一次他並沒有跪下來,而是淡淡地看著,夕陽照在他的臉上,有一種極致的蒼涼之感。
第二十七章 聖雪山
悶油瓶站在雪山上,神情十分肅穆,我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情緒,但是我知道,這些雪山對於他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
可以想象,此時他的心中不可能是一片空白,這裡的一切和他一定有相當的淵源,但是,我連猜測的方向都沒有。
悶油瓶就這樣站了很久。
當晚我們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在雪地之中挖了一個雪窩,鋪上防水布,燃起了無煙爐子,過了一夜。
第二天,我們帶著行李再次出發,繼續往山中走。
一路上,只有我在不停地說話,說這個世界的美好,說還有什麼地方是他沒有去過的,什麼城防衣著無比誘人的美食。他始終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
其實我並不知道他對什麼東西有興趣,我搜刮我和他在一起的所有經過,尋找一些他似乎有興趣的東西。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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