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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夾裝一百二十發子彈,將近三十磅;帆布揹包裡有薄、厚毛毯各一床、蚊帳一床、兩用雨衣一件、軍便服和內衣褲各兩套、毛襪兩雙、皮鞋、膠鞋各一雙;開路用的緬刀一把有四五斤;還有五天的糧食七斤半米和一個八磅的罐頭。這個數量就太重了,步槍兵的揹負要輕一些,我扛著機槍揹著行李走不動,累壞了。少尉排長有時看我扛不動,就說,來,機槍給我。我就把機槍給他扛一會兒。
路很滑,走兩步就往回哧溜一步,很辛苦,實在是走不動,
就把揹包放下來坐在路邊靠著休息,副師長劉建章剛好騎著馬
路過,那個路吉普車也走不了。一看這個小孩坐在地上,就問:
“是學生吧。”我說:“是的,報告副師長,是學生。”“怎麼了?”我說:“走不動了。”他說:“把米扔了,用不著的、大皮鞋都扔。”最後我就剩半床毯子,晚上蓋身子的大毛毯毛挺長,很重,我就剪一半留一半,那一半給扔了,這就輕了好多, 扛著機槍就好爬了。路上我就合計,回頭段班長非剋我不可。
預備射手卓幹成就背個預備槍管,輕機槍都備個預備槍管,
兩斤多重,跟機槍比差多了。本來應該和我輪流扛機槍,他耍
奸,從來不上前幫我扛一會兒,就讓我自己扛。他就帶個挖工
事的鎬頭,還背個八磅重的罐頭,也沒背子彈,子彈由兩個彈
第六節 中國軍隊在世界上是一支能打的軍隊(4)
藥兵背。
後來他把罐頭扔了,最後把鎬頭也扔了,我說鎬頭不能扔,
鎬頭扔了怎麼挖工事?部隊只要一宿營,不論有無敵情,都要
挖工事,明天換個地方宿營還要再挖。機槍陣地要挖一人深,
起碼要一米五六,緬甸的樹很多,一挖淨是樹根,沒有鎬頭沒
法做工事。我說罐頭扔了,我們可以餓肚子不吃,鎬頭不能扔。
後來他光背個鎬頭和一個預備槍管,比我輕多了,我說應該分
擔的你都不給我分擔。
他跟我關係非常好,教我唱歌,我有病的時候在旁邊陪著
我,老跟我摔跤,寫作水平很高,但就是這個時候耍滑。
總算爬上去了,回頭一看,終於上來了。
到了宿營地,段班長說來倒米。米口袋是帆布做的長口袋,
他看我沒米,說你沒米晚上就不能吃飯。我說我幹嗎不吃飯?
我背不動,劉副師長讓我扔的。班長就不敢說啥了。
段班長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看我扛不動了,他也接過來
幫我扛一會兒,經常幫我挖工事,班長可以不挖,但我體力不
行,經驗也差,他也是以身作則。
行軍宿營,首先要觀測好機槍在哪裡能夠發揮火力,然後動手挖機槍陣地,有沒有戰鬥都要挖掩體,這是規定,預防萬一。輕機槍陣地要挖成半圓形,人在月牙裡面,掩體邊沿比胸口高點,機槍前面的沙包必須把土拍實,有點厚度,這樣才會起到隱蔽作用。
一個步兵班十二個人,副班長指揮步槍手,班長指揮輕機槍,機槍組是四個人,機槍陣地挖好後,有情況班長就在機槍陣地觀測、指揮,他有衝鋒槍,輕機槍換彈夾時,他的衝鋒槍就頂上。
下士副班長是個江西老表,我們是下士學生,他是副班
長職務,但軍銜一樣。有次砍樹搭床,他嫌我們砍樹砍得慢,
說你們幹什麼呢,砍了半天就砍了那麼一點?我沒理他,但
卓幹成不幹了,拿把緬刀要砍他,他就跑。我勸卓幹成,
他說要嚇唬嚇唬他,太猖狂了,成天繃個臉像別人欠他多少
錢似的。一般部隊裡計程車兵哪敢啊,我們敢,後來他就真老
實了。
把毛毯扔了以後就受苦了,儘管緬北當時還很熱,但那時
已經是十一月份,白天熱,穿襯衣就行,可晚上露水很大,從
樹上掉下來就像下雨似的,很潮溼很冷。底下沒鋪的,半床毯
子蓋不住人,那也沒辦法,誰叫你扔了。卓幹成也剩半床毯子,
我倆就背貼背,睡覺很辛苦。這時我們就後悔了,扔什麼不好,
把毯子扔了,皮鞋扔了行,毯子扔了沒有蓋的啊。
部隊一直在前進,來不及馬上補充,白天行軍挺累的,晚
上就裹上半條毯子這麼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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