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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樓夢好,深情難賦。”
一見到溫莎就聽見這句詩──姜夔的楊州慢。但他念錯了。
“心情還真好,但語法就很差。”我從他身後踹了他一腳,以示對他破壞我族文化的懲罰。“而且那是難賦深情,溫莎。”
“只要意思對了不就行了嗎?幹嘛這麼執著……”他邊領著我去找喬和大為,邊在嘴裡叨唸著,在看到我斜眼望他時又馬上閉嘴。
“嗨!我把人帶來了。”
遠遠的就看見兩個警官交談的身影,在聽到溫莎的喊聲後馬上轉身望向我們。
“好慢啊,醫生,我們等好久了。”大為有點抱怨的與我握了我手。
我微笑。“跟那位少爺的律師談得久了點,我與他是多年不見的舊識了。”
“別說這個了,進來看看。”喬把我們領進一間有一面極大的玻璃牆的房間,而透過那塊玻璃,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安若.G.萊文達正坐在玻璃另一邊的房間裡。
但那人,不是安若。
“從這邊可以看到和聽到那邊的情形,那邊的話就知道看到一片白色,或者鏡面。先去把那位安若引出來,然後我們這邊開啟鏡子,就可以了。”喬向我解釋。
我轉頭看看那三個已明顯的準備讓我去當炮灰的人。“你們不會想說讓我過去吧?溫莎你怎麼不去?我跟你應該沒差多少才對吧。”
“Hance,你去比較好嘛,他比較信任你不是嗎?我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病人對自己的信任,你去,比我去要好多了。”
白了一眼陪笑的溫莎,我帶了點無奈的走進安若所在的房間──雖然一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但真的遇上的時候還是有點無力感。
“你好,醫生。果然是你,看來那些警察的腦子還沒完全當掉嘛。”是那個精明的未知人格。
“我有些事情想讓安若幫忙,能讓我見他嗎?”我說。
如果可能,我不會選擇與他對陣。
“你想知道的他都不可能告訴你。”
被人用一種蛇盯青蛙的眼神看著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但現在我還是隻能保持微笑,不讓厭惡表現出來。
“我有些事只能是他為我解答,還是,你怕?……”我在激他,因為以他的自傲,也許會因為對我不能再耍什麼花樣充滿自信而索性配合我的要求──或者,他也想知道我還能有什麼花樣耍給他看。
果然,他閉上了眼睛。等再次張眼看我時,那雙眼睛裡的銳氣已被一種讓人憐惜的脆弱所代替。
“你、你好……先生……”聲音是顫抖的,面對他,我開始感到自己的殘忍。
“你好。”說到這,我裝作不小心的撞掉了桌上的圓珠筆,讓那支筆在寂靜的空間裡發出巨大的聲響。然後一臉歉意的彎身去撿,而在撿的時候,又讓那筆在地板上轉了幾圈,發出划動的斷斷續續的聲響。
“先……先生?……”安若有點不安的開口,一雙怯意滿盈的眼睛顫抖著看向我。
狠下心的不與他說話,我只一直對他微笑著,在幾分鍾後,又一個“不小心”的把咖啡杯弄灑在地,這才一臉歉意的開口──用輕柔夢幻的聲音。“對不起,安,我去找人來處理一下……”然後起身走出房間,在出去前,轉頭扔給他一個若有所思的眼神,就把他一個人扔在一間碩大的密室中。
走回溫莎他們所在的房間,才剛站定就被溫莎用力的拍了我的背部一下,差點沒讓我咳出聲。“你當初怎麼就不主修犯罪心理?我看你很熟手嘛。”
“閉嘴吧,看好時間,把鏡子開啟。”
時間很快的過去,安若也已經六神無主的在那房內四處張望,身體還微微的發抖,那怯弱的眼神,讓我再一次感到深深的罪惡感。
“可以了。”溫莎對旁邊的喬說,然後,按下了那個鏡面的切換開關──
“鏡……鏡子!!!不要!!!!不要!!!!!”立時,我們就聽見安若尖叫著站起來,衝到另一邊的牆角把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口中不停的大叫著。
“神父!不要!!不要!!……嗚……安是好孩子……嗚……好孩子……不要……好疼……好疼……”
他的哭聲像是重錘,不斷的重擊著我們的心。
“他只是鏡面恐懼症。讓人過去看看吧,關掉鏡面,快。”溫莎在我們的沈默中開口。
大為在聽到後馬上關掉開關。“我去看看。”
很快,在玻璃中,我看到了昏迷的安若和一大群的醫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