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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讓我看清房間內的東西前,我沒辦法入睡。
其實原因很簡單,那是種不安全感作祟。
那時,我每晚都在害怕父親會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走進房間,然後狠狠的掐著我的脖子逼我回答一些我不知道或不能回答的問題,那時,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瘋狂,而現在,我不知道是我瘋了還是他瘋了……
這種情況一直到我開燈睡覺才得到好轉,而完全沒有失眠狀況是我離開了那個“家”一年後的事。
可能是因為那時已經跟維深一起住,一種平等的,無所謂保護與被保護的關係讓我安心──他不會傷害我。
這種理念讓我能安然入睡。
曾經有過不少我接觸過的心理諮詢物件,都說曾在夜半時分,半夢半醒之間,會有“靈聽”或者“靈感”的經驗。但這些其實都是對恐懼的一種具體化現象。
多數人都會覺得在半夜裡聽到一些腳步聲,還有開窗關窗,或這開門關門的聲音,當然的,長見的還有人會覺得好像有人在家裡的陽臺上。
但這些都不過是一些神經錯覺。
可是有不少人就會認為這是有“鬼”也就是“幽靈”現象。
不過……
對於這點,我由始至終都認為──人,比幽靈可怕。
……
3:00,維深再一次重複他會在旅行時當我們同睡一間房的分別兩張床時會有的動作──在半夜去完廁所後爬到我床上來──而且還是蜷縮在床的尾端,我的腳部位置,這點讓我到今天還認為這白痴可能不是豬,而大概是隻像豬一樣的貓。
在陌生的環境中我一向不能深眠,更不用說現在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更不可能會誰得有多熟,在維深那像夢遊一樣的“飄”到附屬的廁所時,我就已經有些清醒了,而當他爬到我的腳邊蜷縮成一團之後,我已經完全清醒。
無聲的掀開被子,下床,我走到那巨型的石制窗臺旁,坐下。
背部被冰冷的石塊所接觸,一種冷到了極點,卻又在同時你感覺到這是一種對你的神經給予了某種讓人更為清醒的刺激。
一點微微的疼痛從腦神經中樞開始四散入兩邊的太陽穴──該死的低血壓──我詛咒。
然後嘲弄式的微笑──劉玫也一樣吧?
不過她並不是詛咒自己身體的病症,而是在詛咒那個不受她本人控制的情緒和念頭。
我很難去想象她現在到底還是不是一個人,或者,她已經變成了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相反的信念,相反的性格。
但我不明白她為了什麼而要為了別人而活。
一個人生存在世界上,本來就是一個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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